春暖花开,百鸟啼鸣,到处春意盎然,可是在丽纯心里,却感受不到一点春天的气息。
距离弟弟去世已经过去两个月了。
她坐在卧室里的摇椅上,轻轻的抚摸着现在依然平坦的腹部,里面有一个小生命正在孕育着。
自从母亲抛弃父亲和她们姐弟俩,随着豪车绝尘而去的时侯,她就告诉自已,一定要成为家中的顶梁柱,要担负起这个家的责任来。
这些年,她也已经做到了,家里已经衣食无忧。
她身兼母职,把弟弟带大,他从小不爱读书,但对于车辆却是非常痴迷,对各类车的性能和出处都是如数家珍。
家中摆满了各种车模,这些汽车和摩托车的模型,都是完全依照真车的形状,严格的按比例缩小而制作的比例模型。
所以造价很高,搜集起来也比较困难,不过,她还是竭尽所能的满足了他的需求。
他除了有时侯偶尔会忤逆自已之外,其它时侯,他还是很听自已的话的。
就是自已的脾气不太好,经常骂他吼他,所谓爱之深责之切,严厉些也是为了他好。
他已经年满十八岁,本想着他已经成年,准备过些天,就送他去汽修培训学校学修车,他自己也有这个意愿。
如果他能够安下心来,好好学习一份技能,以后有份正经工作做,能够养活自己,她也就算完成使命了。
可万万没想到,突如其来的车祸夺去了他年轻的生命,这打击实在太残忍了。
那天认领遗体的时侯,她晕厥了过去,医生诊断后,说自已有孩子了,要保重身体,不能伤心过度,不然孩子很容易流产。
为什么正好在这时侯给自已一个孩子呢?老天是在安慰自已还是在折磨自已?
包菜的表哥,象极了自已那个窝囊的父亲,他能负担起一个爸爸的责职吗?
丽纯不禁在心里翻了几个白眼。
“晚上要回来吃饭吗?”父亲扶着门框,探着头小声的问道。
“不要,我在迪吧吃,”丽纯一脸的不耐烦。
“好的,那我就做自已的饭就好了,”父亲于是唯唯诺诺的走开了。
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父亲,她心底就有股无名火在蹭蹭蹭的往上冒。
他懦弱又无能,却又自命清高,一天到晚守着那点所谓的可怜的自尊心,聊以自我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