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偷懒,王爱国就想走过去提醒。
不过他都还没走到呢,被分到跟张青青一起清理沟渠的那两个社员和三个知青,就有点看不下去了。
大家纷纷跑到大树边,冷冷的看着她。
“张青青你什么意思?这活你干不动也算了,你居然还跑到这里来乘凉,你存心要我们把你那一份也干了吗?”
“就是。”
一直以来因为张青青是仓库保管员,都对她挺客气的那些知青,现在也是怨声载道的。
“如果不是你非跟那江揽月过不去,非要跟她比赛,恐怕我们也不会被分来清理沟渠。我们都是被你连累的,你怎么还好意思偷懒?”
被大家指责,向来喜欢装柔弱的张青青,看了不远处的王爱国一眼,接着就哭了起来。
“我不是想偷懒,而是我根本就干不动了!”
说着她就伸出了白皙的双手,手掌摊开给大家看。里头确实长了几个水泡,手掌也是红红的。
“昨天跟江揽月比试,我的手已经变成这样了,今天一碰就疼得不得了。大家就体谅体谅我吧!”
她装柔弱和可怜,除了黄卫明会心疼,其他人都不屑一顾。
那个年纪大的社员,更是冷着一张脸说:“你那份活想要我们帮你干,那我们就得多记工分。如果是想让我们白干,那不可能!”
她可不会忘记,当初她领的农具用坏了去更换的时候,张青青是怎么为难她的。
有一次还逼着她拿自家的钱补了一把锄头,她婆婆差点没因为这件事情把她骂死!
而这三个知青也不打算让步:“就是!大家都是靠工分吃饭的。你想要休息,那就别要工分!”
“你们……”
看他们这样不近人情,张青青可气坏了!
她想要要挑子走人,可想到要是不劳动就没工分。到时候月底超支了,还得问家里要钱补窟窿。不然的话,下个月的口粮被扣了就得饿肚子!
左思右想下,张青青只能委屈巴巴的站起来,继续去割草。
一边割她还一边哭,就跟所有人都在欺负她一样。
那个年纪大的社员看不惯她这副样子,就直接给她分划了距离,接着就去干自己的活去了。
而张青青拿着镰刀没割几分钟,手掌的疼痛又让她撑不下去了。
就在她哭哭啼啼的时候,早上才替她打抱不平过的黄卫民,就冲上去一把拿过了她的镰刀。然后蹲在水渠边上,麻利的帮她割草。
看到这一幕,王爱国就没走过去了。
江揽月也当没看到,转身就往另外一个方向走。
倒是在地里干活的社员们看到这一幕,就阴阳怪气起来:“大队长真是生了个好儿子,天天帮着张知青干活。管仓库的时候给她收农具,下地干活的时候帮她割草。这么个痴情种,恐怕早晚能把张知青娶回去!”
“他想娶,人家可未必能答应呢。”
说起这话,其他的社员们就直摇头。
“人家张知青多高傲,一直以来都坚称跟黄卫民只是革命友谊。所以咱们可不能胡说,小心到时候张知青找咱们的麻烦!”
谁都瞧得出来,她根本就看不上黄卫民。
之所以跟黄卫民不清不楚,只是看上了他大队长儿子的身份,想要从他那里讨好处而已。
这些话点到为止,社员们也就都没说了。
到了中午十二点,上午的劳动就结束了。大家也都扛着农具,回家做饭吃去了。
江揽月还去了村部一趟,确认锁好了仓库门,这才回了村头那两间土墙茅草屋。
只是她刚走到茅草屋的地坝里,就看到从部队方向赶来的葛小壮,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江同志,你劳动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