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终于开了,铁木枝迅速的把身上的荷包和腰间的断腿丢向了开门人。那人一脸慌张的接过荷包,却被断腿压倒在地。
&ldo;救命啊!&rdo;那人大叫了声,从里屋似乎出现了一道白光,闪现了一个人影。不过铁木枝来不及细看,嘘声说了句:&ldo;先给姑奶奶救他。&rdo;便晕了过去。
恍惚间,只觉着被人抱着放到了一个软绵绵的什么上面,忽然想起背上的弟弟,铁木枝拽紧来人的衣袖,却再没意识陷入昏迷。
白衣男子手上拿的是刚才从铁木枝怀中掉出的牛皮账本,看着熟睡的二人陷入了沉思。
不知道睡了多久,铁木枝醒来了。
第一个意识便是弟弟呢?
慌忙的坐起身子,瞅见他睡在自己身边的褥子上铁木枝才放心,又用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恩,不烫了。
身下软绵绵的,原来是两床棉被铺成的褥子,别说,这药店店面小小的,像个草包,里面还算是不错。这乱世,能睡得上稻草就知足了,更别提用棉花做成的褥子。
铁木枝才看见被白纱包裹整整齐齐的脚踝,白纱后淡出的一点点青色,应该是某种药草之类的,或许是以毒攻毒?所以她的脚踝才会这么疼?
突然想起来弟弟的断腿,顾不得疼的起来边走边喊:&ldo;是谁拿了我的腿!&rdo;
还没有走到门口,门吱呀一声缓缓被人推开,那位白衣男子脚步轻巧的走了进来,铁木枝瞅着他就想起美姨藏在后院的男妃们,应该都是一路货色,是幻化为人的狐狸精,长得太妖艳。
铁木枝不由得警惕起来,白衣男子对铁木枝淡漠的弯了弯嘴角,便径直走向矮桌,铁木枝这才注意到,他的手上端着一宽盘,宽盘上面一碗黑乎乎的汤水热气腾腾。
&ldo;你醒了,把药喝了。&rdo;他的声音很肚子是第一要紧,绝不可吃了吐,浪费粮食。
白衣男子此时看着铁木枝笑,铁木枝顾不得嘴里的怪味,便问:&ldo;我弟的腿呢?&rdo;
他也不说话,右手朝她招来,铁木枝正欲躲,他的右手张开,里面是一颗亮晶晶的石头。
这又是什么?喝完了,又来美姨的那招‐‐药丸?
药丸,药丸,看来今天她真的要完。
良药苦口利于病这句话又在铁木枝脑子里浮现,罢了,心一横,吃就吃!
在心里暗自发誓现在所受的苦一定要向鬼狼十倍讨回!鬼狼死了又怎么样,先把他的尸体挂在世上最高的绝顶树上暴晒三日,在去趟地府,把他的尸体扔进油锅里滚一滚,炸到只剩个骨架,再找块顽石,将他的骨头磨成细粉冲了水喂狗!
&ldo;特奶奶的,气死我了!&rdo;
铁木枝以迅即不及掩耳盗铃之势的速度抓起了他手中的&lso;小石头&rso;,视死如归般的放进了嘴里。她做好了十万分的准备,本以为会快要吐出来,却没想到这块小石头竟是甜的。
是糖!铁木枝又用舌头裹紧了嘴里的石头,小石头的甜顺着铁木枝的口水融化,驱逐了刚刚药汤的苦涩。没错,这个小石头真的是糖。
为何没早先认出来,只因为它与美姨殿中的各色糖果比较,委实丑了许多。
铁木枝还在用心的品尝着嘴里的甜蜜,白衣男子先开了口:&ldo;你叫什么名字?&rdo;
其实铁木枝只不过是她挂在腰间木棒的名字,她的名字?没有。美姨一般都叫她妮子,可三界的人通常只认识铁木枝腰间的木棒,他们以木棒名字来唤她,她也欣然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