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醉道:“我来吧,你们先去休息吧。”
时倦道:“你一个人行吗?”
沈醉笑道:“一个伤患而已,哪里就那么麻烦了。”
观染心点了点头,看了时倦一眼,然后对沈醉道:“那麻烦沈道友了。”
方盈野如今的相貌和他原本的样子相比要柔和了许多,原本凌厉的双眼少了几分锐利,看起来多了几分好相处的少年感。
“伤成这样还不治,真当自己不会死是不是?”
即使是昏迷之中,方盈野的感官依旧敏锐,听到熟悉的声音,他猛然睁开眼,眼里的凶残未曾消去,对上一双讶异的眼眸。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沈醉装作没看见他的眼神似的,关切问道。
似乎是——没认出自己?
方盈野垂眸,掩去眼底暗色,咳了两声,装作疑惑道:“是你救了我?”
沈醉道:“举手之劳而已,你伤的很重,还要多休养一段时间。”
方盈野道:“多谢小姐。”
他眼底闪过兴奋的光,嘴角扬起止不住的笑意。
沈醉脖子上绕着一层素纱,遮着脖颈上的伤痕,一身他讨厌的白衣,他眯了眯眼,亲切笑道:“小姐叫什么名字?”
沈醉道:“我叫沈醉,你呢?”
原本以为他会编一个名字,没想到方盈野竟然浑然不知似的道:“我叫方盈野。”
擦拭着他背后伤口血迹的手一顿,方盈野脸上笑容越来越大,眼里闪过一丝恶意。
“怎么了?”
沈醉睫毛一颤,忍不住勾了勾唇。
这倒像他的性子。
“和我一个故交名字一样呢。”
方盈野眼里闪过一丝暗色,笑意渐渐消失,似乎不满她提及自己时如此云淡风轻。
“是道友的朋友吗?”
沈醉道:“不算是。”
解开对方被鲜血浸透的黑色衣衫,她才发现对方身上都是新旧不一的疤痕,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沈醉轻轻擦拭着伤口,问道:“重吗?”
方盈野道:“不重。”
沈醉给伤口上完药,道:“这些日子可不要有大动作了,好好休息。”
给方盈野处理好伤口,沈醉出了门,燥风吹到人身上竟然也有一股凉意,沈醉叹了口气,走到楼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