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么?”小姑娘恼羞成怒,“我还没说要卖呢。”
“契约都签了,你还抵赖不成?”
“只是签了那九十份,千分之九而已,剩下的我无论如何不会卖给你的。”
窦清欢别开了脸,表情坚决,倒让上官祺一时没了脾气。他语气缓和下来,“你若是觉得价码不合适,我们还可再商议。”
“不是钱的事!”
三两的定价加到四两,她窦清欢怎么会和钱过不去。她只是不愿把近两成的股份交到一个人手中,流通性太差,一朝东窗事发便可能赔上整个得月楼。更何况眼前这人——
她打量着正在品茶的男人。昨天折腾到半夜,不仅是她,连上官祺眼下也有乌青。明明是个信手搅弄商界沉浮的人,手上的生意也不干不净,却偏穿了身素色,伪装得像纤尘不染的良家公子。
“不是钱的事,那便是人的事了?”上官祺放下茶碗正色道,“你看不上我上官祺的名字,是不是?”
被戳中了心事,窦清欢避开他的目光,低头不言。上官祺却并不恼,只是颇感好笑地问:“你可知道,我的名字比行会还硬?”
窦清欢疑惑,“上官公子不就是掌管行会的之一么?”
“行会的那几位,不过是我的心腹而已。”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手扶窗棂,睥睨着东安街上密密麻麻的商铺和来往行人,“我是行会背后的话事人。”
站在他身后的窦清欢心神一散,若有这样的人为得月楼东家票背书,剩下的票翻两倍溢价恐怕都不愁销路。她几经犹疑,在心中下了决定。
“清欢先谢过公子。”小姑娘屈膝行了礼,“只是,清欢想求上官公子能再签一份契约,以行会的名义保留东家票。另外,公子既已用四两的价格帮衬了九十张票,剩余的还请公子高抬贵手,让其他人去买。”
上官祺仔细打量着她,神色复杂地问:“你还是在意昨夜天水阁的事?”
“是,但还有其他的原因——”
“你以为苏无羡是什么正人君子?”上官祺讥笑着打断她,语气中满是轻蔑,“他若有风骨,何苦让那姑娘进了天水阁?若问心无愧,又何必惺惺作态地建一个碧萝苑?”
男人看她满眼的茫然讶异,有些懊悔自己的多话,长叹了口气道:
“你去问他,他知道的更清楚。至于你刚刚说的条件,我答应便是。”
工作的时候要心无旁骛,忙起来才会没时间想东想西。可送走上官祺后,小姑娘手上的账本已经被翻来覆去好几遍,一旁的草稿和算盘却动也未动。
应该赶紧算出个现金流的,晚上路演要用。她疲倦地揉着眉心,可就是集中不了精力。
碧萝苑,是她与苏无羡初次相遇的地方。回想那日的情形,那应该也是个莺燕云集之地。可苏无羡一点也不像好女色之徒,为什么会在那里有长期包房?
上官祺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