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便举着拳头喊道:“沈策,打他头,打他脸!”苏暮临更是激动,大声道:“欺辱小河大人,当是如此下场!”沈溪山的剑非常快,非常人所能招架,他又存了速战速决的心思,执着木剑在几人之中穿梭,宛若湖面上飘动的月影,波光一晃便转瞬即逝。钟浔之寻着他的身影攻击,却屡屡落空,几个眨眼的工夫,身旁的护卫皆被打落了武器,有人耐不住疼痛惨叫出声,有人则直接被敲翻在地上。最后才是钟浔之被敲了几处关节,手里的剑脱了手,体内用灵符聚集的灵力也散了个干净,退了好几个大步,径直仰摔在地,四脚朝天。围观的人群发出惊呼声,伴随着零星几声叫好,周遭的热闹又添一层。先前吵闹时,就将程灵珠与寒天宗的几个长辈吸引来。人群中辟开一处地方,让几人得以走到最前方,若是再晚来一步,怕是看不见两个门派的少辈冲突的场面了。沈溪山反手收了剑,居高临下地看他一眼,懒得再搭理他,转身走向宋小河,将木剑扔给她。宋小河接了剑抱在怀里,眼眸弯起来,满是高兴,“你的剑术何时这般厉害了?是不是回去后又偷偷刻苦练了许久。”沈溪山似笑非笑,“不是我厉害,是他们太弱。”也不知是狂傲还是自谦,这话传到钟浔之耳朵里,气得他七窍生烟,硬生生呕出一口血来。扶着他的护卫吓得半死,匆忙掏出灵药来喂他,却被他一手甩开。“学文。”人群中传来声音,只见一个模样年轻的男子走出,衣着同样华贵富丽,肩上绣着钟氏的族徽,他严厉道:“既是讨教,还不言谢?”“小叔。”钟浔之咬着血唇,面上满是屈辱和不甘。“钟氏家风,便是教你如此不知礼节,不懂谦卑的吗?”那男子沉声道。话中含沙射影。宋小河听不出来,嘀咕着附和一句,“就是,师娘那么好的人,却有个这样的弟弟,真是奇怪。”声音自然是瞒不过修仙之人的耳朵,那男子听后转眼看来,似有些动怒,眼眸锐利无比,隐隐释放了无形的压力,奔赴宋小河而去。沈溪山站在她对面,身形足够高,不仅挡住了他锋利的目光,也挡住了无形的气浪。他转身,冲那男子露出个灿然的笑,说道:“无需客气,不过是小试两招罢了。”宋小河再如何吵闹,到底也是仙盟的人,岂能让外人随便欺负。沈溪山不动声色,在空中与钟浔之的小叔打了个无形的擂台,气浪相撞的瞬间,那男子的灵力被撞回,当胸正中,极力稳住身形。上梁不正下梁歪,沈溪山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可以对钟浔之手下留情,但这护短的小叔就没那么幸运了,当即闷了一口血在喉中。为了面子,他轻咳两声,将翻涌的气血压下去。沈溪山仍是笑,客气道:“就是希望钟少爷能够谨言,莫要什么话都往外说,毕竟也已经过了童言无忌的年岁。”“那是自然。”那男子表情僵硬地应了一声,不敢再造次。“仙盟真是人才辈出啊。”在一旁看戏看得够了,寒天宗的长老便对身边站着的程灵珠道:“这孩子是何来历,瞧着天赋不错。”程灵珠淡声道:“自古青出于蓝胜于蓝,此乃常态。只是这少年怕是初露头角,我先前也并未见过。”站在她身后的关如萱倒是张了张口,发出个音节,像是想要说话的样子。立即被这长老注意到,笑着询问道:“怎么,你这弟子认识?”关如萱看了师父一眼,犹豫片刻,又摇头道:“只在仙盟见过,不知其名。”“倒是个好苗子。”那长老似惋惜,似羡慕,叹了一声便没再说话。少辈们的小打小闹,几个长辈并不放在眼中,很快就散去,热闹也随之落幕。有人给撑腰,宋小河可算是逞了好大的威风,方才被钟浔之气的那股劲儿也过去了,心情又变得极好,哼起断断续续的小曲儿。苏暮临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扇子来,顶着寒冬十一月的冷风给她扇风,分明是沈溪山出手折了钟浔之的锐气,他却谄媚道:“还是小河大人厉害,光用着气势就把那钟浔之吓得摔倒了,连剑都拿不稳还要与人比试,亏得是大人给他面子没有亲自动手,否则他今日无论如何也得被抬着回去。”话是过于夸张了,但宋小河十分受用,叉着腰昂着下巴,嘴角都压不住,“这些咱们心里清楚就是,不必说出来,给他们几分薄面。”那模样,辫子都要翘到天上去,一眼就将她的得意看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