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同吃同睡?你多加勤勉地修习法术,比你做这种痴心妄想的梦有用百倍。”梁檀泼她冷水。宋小河说:“哎呀师父,明日复明日,明日非常多嘛,修习法术之事不急一时的。”其实她也没有那么贪心,她虽然嘴上是这么说,但心里只希望有朝一日小师弟能够站在她的面前,喊出她的名字来,记住她宋小河就行。虽然是个很小的愿望,不过照目前的情况来看,要实现还是有些困难的。可能需要个几年。可能几十年,或者是永远不会实现。不过她与沈溪山都在同一个仙盟,生命漫长,迟早会见上一面的吧。讨厌的外门弟子(一)关于仙门弟子被吸干灵力一事,从第一起案件发生到现在已经有两年多了。仙盟负责维护人界秩序,接手消息后就开始派人探查,但这件事非常诡异。受害的弟子只是没了灵力,身上并未受伤,不管是盘问本人还是用灵器探取记忆,都没发现可疑人物对其下手,就好像是受害的弟子只睡了一觉,第二天起来就没了灵力。作案之人没留下半点端倪线索,加上受害的弟子多是小门派的,更是无从查起,久久查不出问题后,这件事就一直搁置着。近半年来,受害的弟子越来越多,偶尔会牵扯到一些有名头的门派,再加上仙盟本就被人界众仙门暗暗排挤,便有不少人借着此由头三番五次上门讨说法。宋小河是内门弟子,就算有人上门找茬,也是外门的弟子应对,找不到她面前。但她每次都要去凑热闹,偷偷跑过去看。碰上特别幸运的时候,就能看到沈溪山出面。遥遥看上一眼,比什么都满足。热闹散去后,沈溪山和他的那些出身名门的伙伴回到仙盟主峰,而宋小河则拉着师父去医仙阁治好了牙,再回到沧海峰去。沧海峰的日子总是宁静而缓慢,大部分时间后山上都只有宋小河自己,她就坐在一棵巨大的樱花树下,练着枯燥的法术。有时练得烦了,她就会翻出一把木剑,比划师父教她的剑法。这木剑是梁檀亲手操刀给她做的,年幼时她吵着闹着要学剑,但普通的剑刃太锋利,宋小河总是伤到自己,梁檀就给做了木剑给她。就那么几招剑术,宋小河学了七八年都没学成,天生不是练剑的料子。可是宋小河的法术也很勉强,每次月考核她都压着线过,还累得要死要活。完成考核后,宋小河躺在一块大石头上,跷着腿晃悠,边啃着师父奖励的鸡腿边想,我是天生吃美食的料子。师长大会结束后的第五日,宋小河在前山打水的时候,得到一个消息。沈溪山出仙盟了。与他一起的还有两个天字级的猎师,八个甲级猎师,以及弟子若干。动用了三个天字级猎师,就说明他们此行任务极为凶险。宋小河急得水都不打了,慌忙跑去找了师父,问及此事。“你慌张什么。”梁檀将窗子打开,书房中甜腻的熏香就散出去,他捏着胡子站在窗边往外眺望,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沈溪山出自江南名门,又是千年不遇的天材,仙盟怎会舍得真的让他冒险,只怕是做做样子而已。”“做样子?”宋小河追问,“做什么样子?”宋小河好像是脑子笨,天生没有一点就通透的智慧,所以对于一知半解的话,她听不懂。梁檀也习惯了,详细解释道:“如今仙门弟子屡遭毒手,借此理由向仙盟挑事的门派越来越多,仙盟即便是查不出根本原因,也得走个过场,给众仙门一个交代。沈溪山那小子不过是出去转一转,做做样子,用不了多久就回来了。”“当真吗?”宋小河问。“自然。”梁檀信誓旦旦道。宋小河松一口气,挤到窗边,沿着师父眺望的方向看去,好奇,“师父,你在看什么?”梁檀道:“你这脑子越发不中用了,我看看是不是你玩闹的时候磕绊,把脑子给摔出来没捡回去。”宋小河乐道:“那我也去找找!”说着就跑去了里院子撒欢。樱花常开不败,宋小河不论春夏秋冬,都能在盛放的樱花树下荡秋千。沈溪山出任务的第一天,宋小河埋了一张平安符在树下的土里,对着满枝落下的缤纷合上双掌,默默许下沈溪山平安归来的心愿。日出时,宋小河就站在树下修习法术,日落后,她就荡着秋千猜测沈溪山到了什么地方,遇见什么人,发生了什么事。沈溪山是仙盟宠爱的天之骄子,宋小河与他同为内门弟子,却只能在仙盟每年一次的祭仙大会上才能正正当当地与沈溪山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