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都在高时明那里办妥庄田交割,要么继续在司礼监等着选用,要么交出印牌钥匙,销了内廷户籍,以后就是自由身,天下再大皆可去得。
当然宫中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有人见皇帝和善,以为只是说说而已,时间久了,自然而然就什么改革都黄了。
他们这些冥顽不灵者,意图螳臂当车,倚老卖老。
其中有一个惜薪司的管事太监,叫陶文的,惜薪司主管宫中的木炭供应,可以说是一个大肥差,可能是还没吃饱,一直阳奉阴违,指望拖一天是一天。
第二天没有去,司礼监交割田庄和职务的陶文。
在惜薪司院子里,和自己的徒子徒孙们吹牛打屁呢。
“瞧瞧,咱家说得对不对?
这大内宫廷好几万人,盘根错节的,好几代人的关系都在里面。
谁后面不是好几层关系。
皇爷就算是九五之尊,也不能说一句话,所有人都变个模样不是。”
“干爹说的是,孩儿们就听干爹的。”
“皇爷还是年轻,真以为自个是金口玉言啊。”
此时的陶文正翘着二郎腿,嗑着瓜子。他看了一眼这个敢编排皇爷不是的愣头青,没有说话。
要是放在平时,早一个大耳刮子扇上去了,但是现在他对皇爷也有气,并没有说什么。
咣当一声,惜薪司的屋门被人踹开。
风雪进来,御马监的徐应元带着几个身强力壮的武阉也进来了。
徐应元扫视一下屋中的五人。
“奉圣谕,惜薪司管事太监陶文对上意阳奉阴违,着即杖毙!
这屋子里的人,都是他的亲信,一个不留。”
徐应元扫视了一圈,屋里所有人已经瘫软在地,肝胆欲裂不能说话了。
徐应元找到了一个高瘦太监,他阴阴笑道。
“杂家没想到一个该死的奴婢,敢笑皇爷年轻不懂事啊。
这个小子,杂家就给你换个高级点的死法。
来人啊。
四肢给他打断,舌头割掉,用湿布闷死。”
据说那天惜薪司的院子里,就没断过凄惨的叫声,吓得周围的御猫们都绕道走,这比它们叫春还难听。
陶文之死,让所有太监认清现实,改革进度很快走到收尾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