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中的闷痛随着自口中渡过的空气渐渐消失,慕容非嘴唇微微一颤,便要拉开距离。
姬容没有其他动作。他只径自在慕容非掌心上写完了最后一个笔画,然后便继续向前游去。
慕容非默默的跟着,他的掌心有些搔痒,而姬容之前写的三个字,则一笔一划在他脑海里勾勒。
‐‐&lso;快到了&rso;。
剩下的路并不长,在慕容非把胸中的气息耗尽之前,他便和姬容一起出了水。
姬容要去的地方,是一个通过深潭连通浊江的洞窟‐‐是一个慕容非并不陌生的洞窟。
环视一眼洞窟,慕容非微微皱起了眉。
在河洛,知道这个洞窟的人不多,却也不少,虽不一定有多少人知道这里边的深潭连通浊江,但既然从帝都来的凤王都找得出来,那……
慕容非没有继续想下去,却是因为姬容已经开口:
&ldo;站得起来?&rdo;
微微一怔,慕容非刚要站起,却觉得脚上一痛,人已经不由自主的跌跪而下。
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的脚踝处竟再不知何时被划拉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正泊泊流出,混杂着身上的河水,早在地上形成了一小滩血水。
慕容非不由苦笑。这种狼狈的样子他近些年来已经很少有了‐‐至少,在外人面前是如此。
吐出一口气,慕容非手上用力,刚要强自撑起,便觉身上一轻,却是被人打横抱了起来。
短暂的沉寂过后,慕容非低声开口:&ldo;凤王?&rdo;
姬容没有回答,他把慕容非抱离通风口,寻了一个稍微干净的地方,便将人放了下来。
慕容非的神色有些异样,姬容却已经转身离开‐‐洞窟中虽不可能有替换的干净衣物,但一些能点火的干柴,倒还是有的。
等姬容抱着柴禾回来时,慕容非已经处理好脚上的伤口了。
此刻,他正靠着石壁,脸色微微苍白。
&ldo;我竟不知道,堂堂的凤王居然还会点火……&rdo;看着姬容娴熟的动作,慕容非喃喃着笑道。
&ldo;在军队之中呆几年,什么都学会了。&rdo;姬容没有抬头。
慕容非低应了一声。他看着面前欢快跳跃的火焰,却并不觉得有多暖和。
洞窟一时寂静。
姬容是不想説话,而慕容非却是并无精力説话!
眼下,他正按着开始剧烈疼痛的胸口,极力保持清醒,却到底只能在一阵一阵的晕眩中辛苦沉浮。
慕容非微微闭了眼。
姬容却已经抬头,他看着面前的人,眼神不由自主的变深,变沉。
须臾,姬容轻轻吐出一口气。他站起身,走到慕容非身边。
察觉到身边有人,闭着眼睛的慕容非费力的睁开眼,看见是姬容,便又重新闭上。
姬容将手掌抵在慕容非背后,温和的内力顺着他的掌心慢慢流到慕容非体内。
闭着眼睛的慕容非唇角稍稍颤动一下,似乎想説些什么。
然而最终,他什么也没説。
噼啪的火焰声在安静的洞窟内分外清晰。暖和的火焰旁,姬容始终将掌心抵在慕容非背后,维持自己在对方体内的流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