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烧了吧。&rdo;贺龄音一笑,将和离书塞到他手上,同时也将自己的手塞进他的大掌里,&ldo;好了,我不是翻旧账,只是看着这句话,还是挺伤心的。以后我们谁也别提和离两个字了好吗?&rdo;
&ldo;好、好。&rdo;武铮连连说了两个好,随即走到桌边将和离书烧得一干二净,走回来时又握住贺龄音柔若无骨的手,在她身旁坐下。
&ldo;身体舒服点了吗?&rdo;他仍旧很担心。
&ldo;已经好了,肚子也不疼了。&rdo;贺龄音道,&ldo;方才漱了口,洗了脸,擦了身子,换了衣裳,已经感觉舒服了很多。我娘还让人给我熬了药汤,喝下去之后肚子暖了很多,酒的辛辣也被冲掉了。&rdo;
武铮一想到她之前将酒当成茶一口喝下,就又气又笑,当然他也不舍得责备,只好叹气:&ldo;我以后再也不让你哭了。&rdo;
在外面等候的时候,他就在回想这几天的事,回想贺龄音说的话,回想她掉下来的眼泪。
一想到她这几天该有多难过,他就想锤死自己。
贺龄音此时心情大好,笑眯眯地揉了揉他棱角分明的脸:&ldo;可是我本来就爱哭,你也不能不让我哭啊……&rdo;
武铮一把抓住她柔软的手,直直地盯着她的脸。
贺龄音确实爱哭,他就没见过这么爱哭的姑娘,哭起来简直跟眼泪不要钱似的。
&ldo;那……我不会让你再因为我而哭。&rdo;
贺龄音一怔,其实她明白,一生这么长,这哪有那么容易做到,不说两人或许还会再拌嘴,就单单说他身为大将军,上战场是常事,倘或他受了伤,她怎么能不因他的受伤而哭呢。
不过,当下正是两情相悦温柔缱绻时,她也不愿拿那些假设的事来扫兴,只含笑应道:&ldo;好。&rdo;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林柔便派人请他们去膳厅吃饭了。
贺龄音之前身子不舒服,所以林柔没跟她说翠儿之死,也叮嘱其他人不许在吃饭时说起,所以她此刻仍是不知。
而武铮却已默默地打量起席上的人来。
今天刚好都来得齐全,贺氏夫妇、贺辽京夫妇、贺如凌夫妇以及贺亦青都在。
而这些人都是可以接触到路线图的人。
从他画出路线图到今天,已经过去了约莫半年,这期间他远在北疆,很难追查当时的情况,而只要能接触到路线图的人,都有可能更改它。
这几天,他找人一一调查过贺龄音给的名册上面的每一个人的底细,从明面上看,每一个人都没有害贺龄音的理由。此时,贺家的饭桌上也是一片其乐融融,每个人都言笑晏晏的,对贺龄音也是极好极宠。
但是,他不能简单地以关系的亲疏而排除掉贺龄音的家人。越是亲近的人,越是有可能背后插刀,因此,在没有查明真相之前,任何一个人都是他的怀疑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