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两个人相处久了,总会慢慢地习惯对方、改变自己罢。
只是,这一次身边没有武铮给她研墨了……
贺龄音心口霎时有些闷闷的,她一边自己慢慢研起磨来,一边思考到底是怎么了。
她可以肯定,武铮是不可能无缘无故对她发火的,肯定是因为中间有什么误会。
可是她想破脑袋也不知道最近有什么事可以令他误会。
如果误会不解除,武铮是不是就一直不回来了?
想到此处,贺龄音不由得停下了研磨的手。
不行,一定得把误会说开了。
她不能老等着武铮来求和,不如这一次……她主动去问问看?
这心念一起,她甚至想马上奔出去。不过她垂头一看,见墨汁也研磨出一些了,便止住往外走的心,放下了墨锭,提起一支毛笔。
先回了孙居轩吧,绝了他的心,而后再去武府问一问情况。
武铮就算没回武府,也肯定知道家里的动静。她主动回了武府,武铮肯定会现身的。
安排妥当了,她便蘸了一笔墨汁。
正待落笔,武铮忽然推门进来了。
贺龄音心头一颤,不知不觉地放下了毛笔,怔怔地看着他。
分明昨天晚上这人还对自己近乎羞辱,但是她此刻望着突然出现的他,竟也生不出什么怪罪的心思。
一来还是太过了解他,知道那样的责难一定事出有因。
二来她自己也反思过,他说的话也不无道理,倘或不是他一再迁就,碰上别人,她早已被休了。除了武铮,谁还这么包容她呢。
想到这些,她咬着唇瓣,轻唤了一声:&ldo;铮哥。&rdo;
武铮一进门,却是一眼看到了贺龄音手边厚厚的那册《乐谱广集》‐‐就是武芫说的那本孙居轩送给贺龄音的书。
看她此刻就坐在书桌前,肯定是迫不及待地打开看了。
他知道贺龄音一贯想嫁的就是文人,刚巧那个孙居轩就是个文弱书生,想必是最合贺龄音的心意了,而他只是&ldo;皇命难违&rdo;而已。
想到这四个字,他的心又要呕出血来,大步走到书桌前:&ldo;这就是你的&lso;孙哥哥&rso;送你的书?&rdo;
贺龄音一惊,孙居轩写的那首词就压在《乐谱广集》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