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再度提起来,倒又跟自己是小孩子一样。
时星接过,冲他笑了笑,鼻子有点酸。
不知道是酒的原因还是人的原因,他总觉得闻夏比平常还要好看,就连他那副眼镜,都顺带着好看了不少。
忽的,闻夏脊背绷直。
时星在饭桌底下捉了他的手,不由分说的,十指相扣在一起,闻夏不敢有大动作,怕被发现,便小声斥他:“都是人,别闹。”
时星的手还是很凉,好像永远都暖不热。
旁边就是坐着的老师,只要她们稍微低眼,就能看到两人十指相扣的手——这整的跟偷情似的。
他本以为时星还得再缠一会儿,谁知时星一听这话便立马放开了,那只手扶着碗,低眼喝着疙瘩汤,脸上还带着喝酒引起的红,一声不吭。
闻夏一愣。
还生气了不成?
他居然心里生出点愧疚感来——有些莫名其妙的。
时星不是个爱说话的主,吃完饭就听着他们聊天,偶尔跟着笑笑,但似乎大部分时间都是一副面无表情,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离开的时候,一个男生提议最后喝杯酒,时星迟疑了下,举起了酒杯,灌下肚。
冰凉的感觉引起胃的一阵痉挛。
时星自从五年前吃了不知道放了几天的蛋糕,又把自己冻了一晚上,发了烧之后,肠胃就不太好,好好吃饭倒是没什么问题,时星也不是经常喝酒,三餐倒也规律吧,偏偏今个儿喝了四盅——这几乎赶得上他一个星期的量。
等到所有人都走了,时星才慢慢蹲下来,垂头深呼吸了下。
闻夏见他这样,也蹲:“喝太多酒肚子不舒服吗?”
时星短促的“嗯”了声,额角沁出冷汗。
“旁边有家小诊所,我带你去吧,”闻夏搀着他站起来,时星微微弓着身子,步履缓慢的去了诊所,挂了吊针。
时星脸色都苍白了些,手捂着肚子,轻轻揉着,说:“你先去上课吧,我打完吊针就去警局。”
“我在这儿看着吧,下午的课在三点半以后了,不急。”
时星坐在椅子上打吊瓶,没什么力气,只是点点头。
“睡会儿吧,我替你看着吊瓶。”闻夏说。
睡意寥寥,刚有一点便被疼痛挠醒,时星忽的伸出手,抓住了闻夏的手腕,晃了晃,说:“哥哥。”
一会儿叫闻夏,一会儿叫闻老师,一会儿又叫哥哥。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