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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第1页）

莫罗上校、邦克斯、奥德、中士、卡拉加尼和我都坐到第二节车厢的阳台游廊下面，一道观察车后的动静。

&ldo;它们的数量还在增长，大概要把分散在本地的所有大象聚齐以后才会停下吧！&rdo;邦克斯说道。

&ldo;然而只是在相当有限的距离内，它们才会听得见彼此的叫声啊。&rdo;我提出了异议。

&ldo;不，&rdo;工程师回答道，&ldo;大象还可以辨识各自的气味，它们的嗅觉是如此地灵敏，以致家养象在三四英里以外便能知道有野象出现。&rdo;

&ldo;真是一场大迁移，&rdo;莫罗上校也说道。&ldo;你们看，车后的这一大群又分成10到12只的若干小群，而这么多小群竟然跑到一处共同参加行动。邦克斯，我们要走得快一点了。&rdo;

&ldo;&lso;钢铁巨兽&rso;已经尽了最大努力，莫罗，&rdo;工程师答道。&ldo;蒸汽压强已达五个大气压，还拔风了。之所以慢，是路太难走。&rdo;

&ldo;但是干吗着急呢？&rdo;莫德上尉喊道‐‐始料不及的事情总会让他情绪高涨。&ldo;就让它们陪着我们好了，多可爱的动物！这支仪仗队配得上我们的火车！本来荒凉的地方现在可不冷清了，瞧，我们一路被簇拥着，浩浩荡荡，多像出行的印度王公！&rdo;

&ldo;随它们去吧，&rdo;邦克斯也接口道，&ldo;只能这样！而且，我想不出什么办法可以阻止它们这么做！&rdo;

&ldo;但你又担心什么呢？&rdo;奥德上尉问他。&ldo;你不知道，一群象往往不如一只落单的象可怕！这些动物多棒！……它们不过是一些绵羊、长鼻子的大个儿绵羊罢了！&rdo;

&ldo;大家看，奥德已经激动起来了！&rdo;莫罗上校说道。我承认，如果这支队伍始终落在后面并保持距离，我们没什么可怕的；但是，万一它们疯狂起来，想要在这条窄路上赶过我们去，恐怕会给&ldo;蒸汽屋&rdo;造成不止一处的损坏吧！

&ldo;还有，&rdo;我补充说，&ldo;当它们重又围拢到一起，与我们的&lso;钢铁巨兽&rso;正面相对时，不知它们会怎样对待它！&rdo;

&ldo;这帮家伙会向它致敬！&rdo;奥德上尉喊。&ldo;它们会像古鲁&iddot;森王子的那些大象一样给它敬礼！&rdo;

&ldo;可那些大象是经过驯化的，&rdo;马克&iddot;雷尔中士不无道理地指出。

&ldo;那好，&rdo;奥德上尉仍然强辩，&ldo;这些大象也能温顺起来，确切一点儿说，它们对&lso;钢铁巨兽&rso;的惊惧会转变成敬畏！&rdo;

看得出来，我们这位朋友对这头人工大象，这&ldo;出自一位英国工程师之手的机械产品的典范&rdo;的热情丝毫未减。

&ldo;而且，&rdo;他又补充说，&ldo;这些长鼻动物，&rdo;‐‐他的确很偏爱这个词，‐‐&ldo;这些长鼻动物很是聪明，它们能推理判断，会权衡比较，还可以最后总结经验，几乎显示出类人的智慧！&rdo;

&ldo;这说法不可靠，&rdo;邦克斯反驳说。

&ldo;什么，有争议？&rdo;奥德大喊起来。&ldo;可并不是一定要在印度待过的人才会有此体会啊！难道人类没有把这威严的动物用于一切琐碎的家务劳作？还会有什么两条腿、不长羽毛的仆役能及得上它们？莫克雷，莫非你也不知道最了解这些动物的作家如何评价它们吗？照他们的说法，大象对它挚爱的人体贴入微，它替他们负起重担，为他们采摘水果和鲜花；大象还为社团募捐‐‐旁迪设里附近著名的维勒努尔宝塔里的大象就这样做过；大象可以到集市上为自己购买甘蔗、香蕉或者芒果；在桑德班德大象赶走野兽，保护家畜和主人的房舍；大象能用长鼻从水池里汲水，能领着主人托付给自己的孩子散步，甚至比全英格兰最好的保姆还要细心！大象富人情味儿，知恩图报，因为它们记忆力非凡，并且宁愿忘记受到的不公而记住施于自己的恩惠！啊，朋友们，甚至不能让这些颇具人道的庞然大物，‐‐对，我就是要说&lso;有人道的&rso;，‐‐踩死一只无害的昆虫！我的一个朋友曾看见有人把一只小虫子放在石头上，然后命令一头驯养的大象去踩死它，‐‐不容忘记的玩笑！可这出色的厚皮动物每次都是抬起腿来跨过石头，无论吆喝还是抽打都无法让它把脚踏在虫子身上！正相反，如果指令它把小虫拿开，它会痛快地用灵活的&lso;象鼻手&rso;小心翼翼地&lso;抓住&rso;虫子，然后给它自由！邦克斯，现在你还要说大象不善良、不慷慨、不比其他任何动物，甚至包括猴子和狗更为高尚吗？不该承认印度人赋予大象以几乎与人相当的智慧是很有道理的吗？&rdo;

说到此处，奥德再合适不过地摘下帽子，向稳步跟着我们的可怕的象群致敬，以此来结束他的慷慨陈词。

&ldo;讲得好极了，奥德上尉！&rdo;莫罗上校笑着说。&ldo;你可真是大象的忠实捍卫者呀！&rdo;

&ldo;可我说得一点儿没错吧，上校？&rdo;上尉反问道。

&ldo;有可能你是对的，&rdo;邦克斯回答说，&ldo;但我更相信桑德松的说法，做为捕象人，他在有关大象的问题上是专家。&rdo;

&ldo;那你的这位桑德松先生怎么说？&rdo;上尉喊道，语气很是不屑。

&ldo;他说大象只不过是一种智力中等的普通动物，我们所见的它们的最惊人之举也只是源于一种奴性，是对驭象者暗中发出的命令的服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