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培垂眸瞥见了大公主的神色,心中暗暗摇头。
看大公主这副难以置信的模样,怕是没想到他能搜到吧?
这么多皇子公主里,唯一不曾轻视他的,恐怕只有太子了。
毕竟是正统一脉,对皇宫内院的规矩手段知之甚深。
他身为贴身太监,自幼跟在圣上身边,什么手段计谋没见过?
这区区暗格,先皇还在时就已经玩烂了,他闭着眼睛都能知道哪里有猫腻!
“禀圣上,奴才从昭华宫中搜出了此物,已经由邹太医验过了,和刘莲儿呈上的秽药同属一物。”
黄培说着走到雍帝身边,打开盖子,只见里面有两个小瓷瓶和两个小木盒,分别盛放催情散和招情丸。
雍帝瞥了一眼就移开了目光,他对黄培自然是极信任的。
“娴儿,铁证如山,你还有何话说?”
雍帝对大公主是冷了心了,这会儿瞧着平静无比。
见大公主颤抖着嘴唇,几次张嘴都没能憋出一个字来,雍帝替她说道:
“难道你还想狡辩,说这是你身边的大宫女藏在宫中想要陷害你的吗?”
采蓝面色惨白,她刚想说出这句话的,却被圣上直接堵死了。
大公主知道如今人证物证俱在,她是无论如何都脱不了罪了,这才声泪俱下地认错道:
“父皇,儿臣错了!儿臣真的知道错了!”
雍帝微微闭目,那一股晕眩感再次涌了上来。
他的眼前仿佛出现了大公主小时候的模样,粉妆玉砌的一团,笑着唤他父皇。
娴儿是他的第一个女儿,连玉琉都是极欢喜她的。
可是如今,她却长成了这般恶毒、轻浮、不分轻重的样子!
娴儿若真有本事,在所有人毫无所觉的情况下算计谭瀚池,陷害兖国公左小姐,他还能高看她一眼。
可如今说句难听的,她就是蠢而不自知!
大公主还在哀痛忏悔着,见雍帝陷入沉思无动于衷,她只能开始打感情牌。
“父皇,娴儿是一时鬼迷了心窍,这不是娴儿的本意啊!”
“娴儿听说南离国使团要来,还有意与我朝结亲,心中真是怕极了!”
“父皇,娴儿舍不得您,舍不得母妃,更舍不得生我养我的故土啊!”
“娴儿不该心气太高,看不上父皇给儿臣选的驸马,更不该对父皇重用的谭修撰起了心思。”
“千不该万不该都是娴儿的错,但娴儿做这一切只是为了能留在父皇和母妃身边啊!”
“娴儿再也不敢了,求父皇饶了娴儿这一回吧!”
雍帝听到这里,骤然冷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