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我一把拿起桌上的牛皮纸封就预往门外走,方彦一把拉住我,从我手中夺回材料,我不甘心从他手上抢,他把牛皮纸封举过头,他个子本就比我高,我跳起来打算把它够下来,方彦一把推开我,我跌倒在地上,看着他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表情,我爬站起来歇斯底里地朝他吼着。
“你还给我,那是我的东西,吴梁斌,吴梁斌他杀了我弟弟!我要他不得好死,你给我!”
说着我又上去撕扯他,我想我一定是疯了,我原来那么爱方彦,现在他在我面前如我的仇人一样,我拼命地捶打他,用尽我所有的力气,我本就学过散打,出拳的力道不小,方彦纹丝不动任我发疯,直到我完全失去理智他才捉住我的双臂对着我喊道:“温蓝蓝,你他妈真是疯子,我给你又如何?你知道吴梁斌是谁?你知道他老子是谁?你认为这个东西能送到上面?就是送到上面你觉得上面会管?”
我甩开方彦的手退后两步:“难道还没有王法了?天理何在?我弟弟,那是我弟弟啊!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你懂什么?你这种人从来就没有感情可言,你眼里只有利益,为了利益当众给我巴掌,为了利益连我的生死都可以不顾,方彦,我恨你,古浔说得没错,你根本就没有心,是我瞎了眼了!”说完我冲出家门。
时光流转,我坐在西餐厅休息室的长椅上看着墙上方彦的海报,第一次对他怦然心动,我走时带走了那张海报,从此,那张海报一直跟随着我辗转搬家,我小心翼翼的收藏,我想我的执着定是打动了上天,他把方彦送到我的生命里。
那之后,我放任自己深陷泥沼不可自拔,绪澈提醒我,古浔告诫我,我不听,在那个遥远的温哥华我和沫祖言说“我不信命,我只信自己!”
我努力走进他的世界,四季变换,他的情依然虚无飘渺,我想上天一定觉得让我能待在方彦身边已经很仁慈了,所以不惜用大雨提醒对我的施恩。
夏天的瓢泼大雨瞬间就淋湿了我整个人和整颗心,我站在雨中放声大哭,闭上眼抬起头,大片大片的蓝色在脑中挥之不去,这个世上我只有方彦了,失去他我便失去了整个世界,他要我的命我都可以给他,大片的蓝色在记忆中包裹住我和他,整个世界就只有我和他,我们悬浮在空中,底下是海上面是天,空气中飘浮着我幸福的泪水,那时,我的心里注定只会住进他一人,斗转星移,万物俱灭,我愿为他燃烧整个人生…无论世事如何变幻,也只为他一人而活!
我睁开眼迎向狂风,泪水与雨水交织,我用手抹了一把,我温蓝蓝不信命,只信自己…!
最终,我还是走回了家,可是家里已经空了,方彦离开了,我走进浴室,他的剃须刀个人用品全都带走了,我惨笑着,在他身边这么时间有再多不满我也从来不敢这样朝他吼过,他现在肯定也不想看到我了。
这个没有方彦的家,我一刻也不想多留,我收拾了几件衣服去孟绪澈那,他开门看到我时愣住了赶紧把我拉进屋,扔给我毛巾,又带我倒了热水,问我怎么不打伞,我没说话,接过毛巾擦拭着潮湿的头发。
我问他王庆生呢?他说王庆生在一家网吧找了份工作,而绪澈一般只有晚上才去酒吧驻唱,所以白天基本上都在家。
我点点头又看了看绪澈的家,他家就两间房,他和王庆生一人一间,我又看了看身下的沙发,还好,我睡沙发也习惯了。
我抬头看着绪澈:“你会做饭吗?”
绪澈不解:“简单的吧。”
“会煲汤吗?”
绪澈拉着张椅子坐到我面前:“怎么?你现在想喝汤?”
我失笑地摇了摇头。
“我能在你这住一阵子,你日日煲汤给我喝吗?”
绪澈笑了:“你想喝汤直说啊,我想办法做就是了。”
我宽心的点点头:“我怀孕了。”
他脸上的笑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