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双只需要在这些需要办证或者快要换证的商户面前亮出她老公的身份,没有几个敢不给她面子,所以最初的时候,她签单那是相当的顺利。对于一些跟她老公没有业务联系的人,她虽然也常常会遭到拒绝,但是像今天这样被人当众打脸的事情,还从来没有遇到过,她咽不下这口气。陈玉双走出店门之后,立刻掏出手机,给她那个远房表妹发了一条信息:“气死我了,那小子是我同行,故意过来砸我场子抢我的保单,等会儿肯定会给你们店长留名片,记得看看他叫什么名字,在哪个营业区上班,回头好好的收拾收拾他。”她表妹虽然在店里,但是上班的时候不让带手机,手机都在储物柜里放着,所以她才没有及时看到那条短信。那名国字脸精察拍了拍王笑的肩膀,和蔼地道:“看得出来,你是个正直的人,这很难得。给我一张你的名片吧,回头找你给我女儿选一份保险。”“哥,你的名片夹。”吕妙莎见时机一到,把刚才就已经握在手中的名片夹及时递给王笑。王笑刚才在试穿衣服的时候,把外套递给了吕妙莎,而名片夹就在外套的口袋里。他从名片夹里取出两张名片,分别给了那名精察和张惠铃,并且对他们说:“不管你们在不在我这里买保险,都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询问有关于保险的疑问。保险不是骗人的,但是有些保险代理人为了业绩,有时候会有意误导你们购买他们想卖给你们的保险,而不是真心帮你们设计最适合你们的保险。”“这个我懂,呵呵!”国字脸精察轻声笑了笑,说道。他把名片认真的放进钱包的夹层里,喊上那名年轻女精一起离开了。张惠铃抱歉地对王笑说道:“刚才我误会你了,不好意思,等会儿我找个金卡会员的卡号,给你打八折。至于你刚才提的建议,我回去跟我老公商量商量,商量好之后会给你打电话的。”“没关系,我只是随口一说而已,买不买保险是你们的ziyou。”王笑淡然地道。这一次他没有利用自己的异能,只是用正常人的手段,对付那个让他非常不爽的陈玉双。至于张惠铃是不是需要保险,他不想再轻易地陷入别人的生死病老的情绪当中,如果张惠铃听从了他的建议,是否利用异能已经不再重要。“其实我们也想买,之所以一直犹豫不决,我们担心的不只是保费问题,最主要的还是陈姐跟我讲的那些好处太夸张了。她跟我说的是二十年存十二万,然后每两年领一次,到八十岁就能领出十二万,而且还会返还本金十二万,再加上那三四十万的分红。身为一名做了好几年销售的店长,想想我投十二万就能赚五六十万,还有重大疾病的二十万保额,我就觉得有些不靠谱,所以一直没敢签字。”张惠铃微微一笑,轻声说道。“还好你比较谨慎,要是买了她给你儿子设计的那一款保险,确实不太合适,她都没有给你儿子设计意外伤害和意外伤害医疗保险,保障并不全面。比如说有人买了重大疾病保险,结果不小心胳膊摔骨折了,保险公司不给他报销治疗费,他便说保险是骗人的。这其实是当初他投保时,那个保险代理人没有尽到责任,如果当时让他多花个百十块钱,附加意外伤害医疗保险,肯定就能给他按合同报销。”王笑解释道。投保本来就应该是非常严谨的理财项目,现在却被一些人搞得有些乌烟瘴气。“对于我们这些外行人来说,太复杂了,看来还是找个像你这样正直的代理人比较可靠一些。”张惠铃道。两件衬衣,一条腰带,打完折还要一千二百多,王笑都有些心疼了。吕妙莎则不以为然,又带着他去别的店挑选了两套休闲风格的上衣外套和裤子,还有一双休闲皮鞋,一双运动鞋,总计花了四千多。这一上午逛下来,花了五千多块钱。“咱还是先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吧,吃完饭咱就撤,这花钱如流水的感觉太让人心惊肉跳了。”王笑调侃道。“切,等你以后发达了,你就知道今天买的衣服有多便宜了。”吕妙莎打趣道。两人说笑间,走进了一家时尚小火锅店,然后边吃边聊。“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会那么反感陈姐那样的人吗?”王笑喝了一杯啤酒,然后望着正在专心剥虾壳的吕妙莎,认真地问道。他今天约吕妙莎陪她逛街,其实就是想找个机会,给她讲讲自己的陈年往事,让她了解一下更真实的自己。“别的我也没多想,我就是有些担心那个女人会不会报复你。你没看我从那家店里出来后,有好一阵子我都一直悄悄地东张西望,就是害怕有人会搞突然袭击!。”吕妙莎头也不抬地说道。这是她的真心话,她确实很欣赏王笑的正直,但是也担心他这种的气质会给他带来一些危险和麻烦。“我当时那么冲动,是因为一个女孩儿,我选择这份工作,多少也跟她有些关系。”王笑说道。吕妙莎抬起头,眯起了眼睛,望着王笑看了半天,喃喃地道:“她是谁?”“我跟她从小就被双方家长订了娃娃亲,我们两家相距不远,小时候经常在一起玩耍,无论是上学还是下课,我们俩基本上都是形影不离。她长得很漂亮,两只大大的眼睛,乌黑的秀发,弯弯的眉毛,而且鼻子很好看。她笑起来的时候很甜美,嘴边会有两个浅浅的小酒窝,眼睛会弯成两个娇美的月牙儿。她很聪明,学习成绩永远是班里:不认真的代价…………………………………………………………“高一那年,她突发恶性淋巴瘤,我们两个人的命运都因此而改变。她爸在小县城靠卖小磨香油存了一些钱,可是他那点钱不到一个月就花光了。等到她骨髓移植配对成功时,家里已经把能借的钱都借了,把能卖的东西都卖了,但是还差四十多万元的治疗费用凑不够。没钱就等于没命,关键时刻,她爸爸想起来,大约个月前,他曾在一个朋友的劝说下买过一份吉祥保险公司的保险。”王笑略一停顿,缓了口气,接着说道:“那个时候,我们那里还是一个非常贫困的小县,很多人连听都没听说过保险。她爸爸当初也是听那个朋友说这是一家大公司,靠谱,一年交个一千来块钱,以后要是有个啥病,都能找保险公司报销。她爸爸一直将她视作掌上明珠,在朋友的一再劝说下,就买了这份保险。结果你猜怎么着?”吕妙莎见王笑说得很平静,看来他已经彻底放下此事了。但是她也猜得到,故事肯定没有那么完美的结局,否则此刻王笑也不可能会是单身一人,也不可能会认她这个干妹妹。“保险有问题?”吕妙莎猜测道。“保险没问题,有问题的是人,而且不是一个人的错,是很多人的错。在张雪燕因为没钱治疗而去世的悲剧里,很多人都有罪。”王笑说到这里,情绪才稍稍显得有些激动。“张雪燕?”吕妙莎见王笑突然说出一个女生的名字,不禁脱口而出问道。“就是我说的那个她。”王笑长长地叹了口气。“那份保险,到底怎么了?”吕妙莎忍不住好奇地追问道。“那就是一份纯粹的分红保险,没有任何附加险,也就是说除了往保险公司存钱,没有其他任何意义。你能相信得到吗?一个农民家庭,拼搏了几十年好不容易进了城,买的第一份保险,全家人唯一的一份保险,竟然不是包含重大疾病保险的分红险,这多讽刺啊!”王笑愤慨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