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捕头应声而去,不过片刻,便提了一桶冷水,冲曹良泼了下去。
一阵透心凉意袭来,伴随着伤口的疼痛,曹良半昏半醒。
他眼皮睁开,瞧见顶篷上绘有三十六只仙鹤朝日图,往下看,看到了明镜高悬的四个大字,紧接着一声刺耳的怒拍惊堂木声,曹良瞬间清醒了过来。
这时,高堂上传来刘玺的声音,“通判曹良,你可知罪?”
“我……我何罪之有?”曹良声音微哑,断断续续地回道。
“你不承认也罢。来人,验伤!”刘玺不再和他废话,直奔正题。
两个衙役将曹良从麻袋中拖了出来,曹良不停地挣扎着,又有两个衙役上前摁住了曹良的两条腿。
曹良四肢被摁住,四脚朝天地躺在地上,动弹不得。
孙捕头带领着赵仵作上前,卷起曹良的裤腿,寻找被冬儿用镰刀砍伤的伤口。
众人也屏住呼吸,死死地盯着曹良,生怕再出什么差错。
赵仵作在曹良右边的小腿外侧,发现了一道不明显的伤疤。
赵仵作打量了伤疤许久,才下了定论,说道:“这道伤疤,伤口不深,已过百天,接近愈合,是利器所伤。”
“胡说!这是我不小心碰伤的!”曹良极力辩驳道。
“那你是如何碰伤的?详细说来!”刘玺板着脸,反问道。
曹良并没有想好托词,只狡辩道:“时间过去太久,我也记不清了!可能是桌腿椅子碰的也未可知!”
刘玺怒拍惊堂木,吼道:“你当本官是三岁的黄毛小儿?任你在这里信口雌黄?!把凶器呈上!”
孙捕头将砍伤曹良的镰刀交给赵仵作,赵仵作仔细对比后,点了点头说道:“这伤疤和镰刀的弧度高度吻合,确实是被镰刀所伤。”
“单凭这点小伤,就想治我的罪?”曹良不屑地轻笑出声。
“本官劝你最好老实交代,不然就别怪本官不客气!”刘玺横眉立目地瞪着曹良。
“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是我杀了陶袁氏吗?”曹良神情自若地反问道。
不愧是做了多年通判的人,自然是明白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他笃定刘玺是拿不出什么证据的。
“曹良,你别自作聪明!本官自始至终可曾说过一句陶袁氏是你所杀的吗?你这是要不打自招了?”刘玺不怒反笑。
曹良神情一滞,接着说:“陶袁氏不是我杀的,刘大人莫要攀污于我!”
刘玺上下打量着曹良,厉声问道:“本官问你,若你没有做亏心事,为何畏罪潜逃?”
“下官没有畏罪潜逃,只是想出城探亲罢了。”
“探亲?卷着金银细软,丢下老婆孩子,乔装打扮去探亲?”
“有何不可?”曹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本官再问你,陶袁氏案发当晚,你在何处?”
“下官在刺史府上参加家宴。”
“张氏说,那晚你在她的家中,你与她发生了争执,是她的小儿用镰刀把你砍伤。你从张氏家里借梯翻墙进了陶家,对陶袁氏欲行不轨,陶袁氏奋起反抗。你怕东窗事发,活活将她给掐死!你可认罪?”
刘玺紧盯着曹良,接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