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爷爷单身了一辈子,人到中年才收养了迟晏的爸爸。
据说他年轻时曾经有过一个难忘的初恋,所以一直没有结婚。而上次顾嘉年说,她外婆和迟晏的爷爷是旧识。
几条线索串联起来,贺季同觉得自己仿佛发现了一个惊天大八卦,登时捂住了嘴,激动道:“难道嘉年妹妹的外婆就是你爷爷那个终生难忘的初恋?”
迟晏:“……”
他这个表哥从小学习不怎么样,但八卦起来比谁都精。
贺季同见迟晏没有反驳,确认了自己的猜想:“这么劲爆的吗?难怪你对嘉年妹妹这么好,让她在家里看书,还破天荒出门陪她去医院。”
迟晏没搭理他。
贺季同还处于兴奋中,绕到他身前:“跟我讲讲呗,他俩到底怎么好上的?你爷爷后来为什么被踹了啊?还是说是他辜负了她?”
“你有那个功夫八卦,还不如练练打游戏,菜到我赢你都觉得没劲。”
迟晏懒得再听他聒噪,站起身往楼上走。
贺季同喊了声:“你去哪?”
“去睡觉,明天不是要五点起么?”
迟晏皱着眉,匪夷所思地叹了口气:“五点……这个世界早晚要被小孩和老人掌控。”
第二天凌晨,天边仍泛着青白色。
顾嘉年扶着外婆站在葡萄架下,注视着橘黄色的车灯拨开清晨的迷雾,驶进小院。
等车子慢慢停稳,迟晏从车上下来,打开后座车门,扶着外婆坐进车里。
顾嘉年侧过头偷偷看他。
他今天穿了件白色的薄卫衣,没戴棒球帽,晨风扬起他凌乱的鬓发,露出清爽的额头。
这感觉竟然和那些照片中他十六七岁的模样有些像。
如果忽略眼里浓郁的倦懒。
顾嘉年想象不出贺季同是怎么说服他的,竟然能让他早上五点从床上爬起来,跟他们一起去赶早集。
外婆坐稳后,收起拐杖横放在脚下,和迟晏寒暄了一会儿。
两人聊完,迟晏又看向顾嘉年。
顾嘉年察觉到他的视线先是落在她脸上,而后一寸寸下移,最终落在她的帆布鞋上。
她僵硬地站直了身子,听到他问:“脚好了?”
顾嘉年点了点头:“嗯,前几天就拆线了。”
“行,”迟晏抬了抬眉,径直打开副驾驶的车门,迈着长腿坐进去:“那你自己上车。”
原来是在考虑还要不要扶她。
顾嘉年愣了下,随后慢步绕过车尾从另一侧车门上车,心里却莫名有点懊悔。
她应该说还没好全的,毕竟伤口还有点痒。
下一秒,她又摇摇头,把这么可耻的想法赶走。
车子停在小镇入口的停车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