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拔出剑,他面色苍白,将玉龙剑丢在地上。
帝王瞧了他片刻:“厉从空,好好代朕照顾你的弟子。”
两人需要同时诊治,帝王去了偏殿,将正殿留给了照时留与厉从空。
照时留正在缠绷带。
“大师尊,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两人虽然一道进入春日行,可厉从空不在他身边,就算听见有人大闹了鹤冲天被丢进大牢,也不应该立即猜出那人就是照时留。照时留早就觉得古怪了,终于得到机会询问他。
厉从空扫了他一眼:“衣服穿好。”
“你喊了他的名字。”
照时留身上缠着绷带,只能用完好的那只手去扯衣襟,闻言更加疑惑:“你怎么……嗯,大师尊怎么知道?”
厉从空的目光便落到他的唇上,又极快移开:“到了半步金仙这个程度,若有人直呼金仙姓名,金仙都会知晓,只是大多时候懒得理会。而你更不同。”
“怎么不同?”
“刺青,你舌苔留下的刺青,只要一唤我名字,我就知道你在哪。”厉从空走到他面前,捏着照时留的脸,又松开,“你骂他,我就知道你在哪。”
照时留哑口无言,四目相对。
厉从空道:“不过也不是所有时候我都会知道,只有你陷入危难的时候找我,你的刺青才会告诉我你在哪。”
照时留下意识一卷舌苔,用手摸了摸自己嘴唇。没想到这刺青能救命,可他并不稀罕,他要不自救,要不就求救花玉楼与风不晚,再不济问孟清衍和靳望州也行。
谁都好,反正都不会向厉从空求救。
他讨厌一个人,不会因为被强行施舍的救命之情就从此对那人改观。
反正他都是顽石了,固执己见又有什么错。
不过这倒提醒了照时留,现在他去不掉刺青,就连风不晚都没想出办法,那只能等以后再另寻办法。
一时间正殿内陷入寂静,照时留只能转移话题:“厉……大师尊,我们什么才能回云衔山?”
他们在春日行中早已待到一个时辰,却迟迟不见神器中止运转,进来之前花玉楼一身伤,照时留难免担忧。
厉从空:“春日行的主人是花玉楼,我不知需要停留多久。”
偏殿一直有宦官往来匆匆,照时留想到被自己刺伤的帝王,问出了困扰已久的问题:“大师尊,他说我像你的一位故人,那位故人是谁?”
被人当做另一个人影子的感觉总归叫人不舒服。
厉从空居然没有隐瞒:“他是我在称帝前的老师。他与你不同,是位金仙,曾教授我保命之术,领我修炼,让我入道。其实不光是身份不同,你们二人的性格也是天差地别,所以你不必在意他说的话。”
就算厉从空这么说,照时留还是觉得不对。最明显的,就是厉从空今夜对他的态度,几乎是一再退让,要是在云衔山时,早就被厉从空揍了。
若是厉从空的老师,名义上他也能称对方一声师祖。
照时留拢着衣袍,站起身,走过去,目光中带着怀疑与审视:“那师祖叫什么?是什么性子?师祖现在又在哪?”
厉从空转过头,望见他立在正殿上方,一张青年的面孔,眸尾上挑,肤色冷白,又因恼怒面颊上浮着一淡薄的红。一张妍丽的脸无比夺人眼目,此时却面沉如水。
过去他从未仔细观察照时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