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九流与下九流,都在他心中乾坤镜里。
超越门第与品级的细微到极处,又能统观全局的目光,让他拥有了横行朝野,落子不悔,哪怕手中掀起腥风血雨,触碰到门阀和各势力的痛处,却有让所有人都臣服的能力。
即使他属于过往的记忆被封印,但是本能
那种铭刻在骨血里从最低贱到最高贵的涅盘经历与反应,早已经成为他的本能。
本能地在最短的时间内看到所有有用之人的弱点、喜好、憎恶,看到所有制衡势力之间的节点。
高低上下,微贱高贵。
他短短两年却已经将要处握在手心,抓大放小。
那些能够引响局势的朝臣大人,高门大阀,他早有牵制的棋子,登基大典之前就已经给将那些人或者以许利,或者威胁。
悄无声息地将他们的软处彻底的握在手心,擒拿他们最看重的家眷,不过是其中并不算的重要的一步罢了。
以人心之所求为胁,比人心之所畏惧为挟更让人难以拒绝。
恩威并施。
大佬们都已经臣服,何况其他幕下随者。
这就是裴炎敢在大殿之上,横刀屠戮龙家的缘故,血染金銮殿的缘故。
而龙家本来可以赢得。
司空茉的指尖抚过唇间,有鲜红葡萄的汁液,淬在白皙的指尖,就像血。
她微微眯起眸子
他们太过托大,百年门阀,高高在上,裴赫云这两年对他们愈发的克制与容忍,便是龙家一门中有能人明者知道要收敛光华,却还是抵挡不过那些荣宠。
所以哪怕是合纵连横,他们都是高高在上的说着大道理,但是谁想看见你嚣张跋扈,凌驾于自己头上呢?
再加上,龙家也不是一门铁板,自有那愿意为他人权钱效劳者。
只需要在说服其他朝中大佬的时候,声音上扬三分,眼角下瞥两分,转身轻浮傲慢一分,再予以细微处的各种照料,踩中朝中大佬们的痛脚。
龙家呵呵。
若论起行刀执兵来,裴炎惯于在朝掌控大局,而非在战野,所以还真未必是兵家老手的龙家人的对手。
但是他识人善用,有的是将才愿意为他驱使,但是若论起这种阴谋层层,心狠手辣,龙家人怎么可能是司礼监首座九千岁的对手?
司礼监之厂卫所以在天朝朝野嚣张无算,横行天下,不是因为司礼监的厂卫们心狠手辣,而是因为司礼监的头儿是九千岁裴炎!
所有的面上轻而易举,嚣张跋扈,横行无忌,全都是因为其下庞大缜密的计算筹谋,还有纵横捭阖。
正如所有人都只觉得船怎么会在遥远之处便可见冰山却避之不及,一头撞上,粉身碎骨。
那是因为海上冰山不过一隅,其海面下早有庞大的冰体横梗其间,只是世人多蒙昧,只见冰山之上的凌厉,却不晓得海面其下早已钩织起是让人死无葬身之地处。
“在想什么?”裴炎凉柔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司空茉顿了顿身形,随手扯了块帕子擦去指尖上的汁液,淡淡一笑:“没有什么,只是在想一只千年老妖是吃了多少人血肉和日月精华方才修成的。”
裴炎魅目轻阖,低声笑了起来,含住自己面前那颗早就想咬住把玩的细腻耳珠咬了一口:“我只想吃你。”
司空茉被他咬疼,手掌平贴他的脸推开,微笑并不作答。
因为她知道自己无论怎么答,这老妖都能往床事上想,以兹证明他这两年痛苦异常惨绝人寰非人能过凄凉无边心智坚韧瑞气千条紫气东来地没有上过任何女人!
司空茉这些天除了协助处理政事某只老妖因为毕竟不是自己的老天地,施展起来还是有点人手不够。
所以毫不客气地物尽其用地抓了司空茉来处理各种他以前干的事情,诸如威胁、刺探、监察等等一干司礼监和锦衣卫们干的事情,组建一只类同于司礼监锦衣卫的队伍。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