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这一头,裴赫云、裴苍冥和明孝太后正在用午膳,席间气氛看起来倒还是融洽,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的。
而这时,一个宫女忽然躬身小步进来,在明孝太后耳边轻声说了些什么。
便见明孝太后仿佛总是温柔清雅的面容的上闪过一丝冷色:“什么,真是岂有此理,还不让人带哀家过去!”
随后,明孝太后连饭菜都不用了,搁下来随后对着裴赫云道:“素儿和珍珠那对小冤家不知道在折腾什么,哀家去看看。”
明孝太后随后看了裴苍冥一眼,却见他仿佛不动如山的模样,方才轻嗤一声,转身离开。
明显的意有所指的意思,分明暗自含了警告让裴苍冥不要染指珍珠。
裴赫云起身送自己母亲到了门边,轻声道:“母亲,您慢走。”
明孝太后点点头,随后看向裴赫云,低低地道:“皇儿,裴苍冥这个人深不可测,绝非良臣,若是贪恋他之武功和治人本事,只怕要养虎为患。”
裴赫云看着自己的母亲冷冰冰的双眼,笑笑:“母后还是这般杀伐果决,聪明睿智,若是孩儿发现不对的苗头必定按着您说的去做。”
这般敷衍塞责的话语明显不能让明孝太后满意,她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母后只是不希望这皇位断送在一个外人手上。”
随后她拂袖而去,宫婢们立刻跟了上去。
而裴赫云一转身却正巧见着裴苍冥也起了身正走过来,朝他一拱手:“陛下,微臣有些困乏,所以想先回行宫了。”
裴赫云刚点头,便见着裴苍冥掠过他,向塔下而去。
长日看着裴苍冥的背景,眼底闪过一丝怒
火:“陛下,这个裴苍冥也实在太过分无礼了!”
裴赫云看着裴苍冥的背影,又忽然若有所思地看向窗边,海风正巧吹起了幔帐,露出了一只青翠的玉瓶。
“这是怎么回事!”女子温柔好听的声音里却有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威压感。
围绕着珍珠郡主的宫女们方才松了一口气,齐齐恭敬地跪地:“太后娘娘。”
珍珠则在看见了明孝太后之后,仿佛受尽了委屈的小鸟儿一般,立刻朝明孝太后扑了过去:“太后娘娘!”
明孝太后看向扑来珍珠,微微颦眉:“珍珠,这是怎么了?”
珍珠咬着唇,泪珠儿一个劲地掉下来,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素儿把自己屋子里的男宠介绍给了小皇叔,如今他还为了那个男宠,把珍珠关在门外,您说,这是个什么事儿嘛!”
此话一出,空气里仿佛都是让人窒息的气息。
亵玩男宠是个正常的事儿,但是因为亵玩男宠而得罪了珍珠郡主,还牵扯到海冥王、十八皇子这些宫里的大人物,争风吃醋那就是了不得的事情了。
明孝太后的脸色没有任何改变,只是神色微微一凝:“珍珠,你说的可是事实?”
珍珠愈发的委屈:“太后娘娘,你看看就知道了……”
她话音未落,就见大门忽然吱呀一声被人打开来,裴素儿大步走出来,一脸阴郁恼火地瞪着珍珠:“你这臭丫头,在这里胡说些什么!”
珍珠被他一抢白,顿时愈发委屈,泪珠儿更是掉个不停。
明孝太后原本就属意珍珠嫁给裴素儿,如今见着这等模样,脸上也阴沉了下去,看向裴素儿,柔声责备道:
“素儿,珍珠是个女孩儿,你可不能这般无礼。”
“母后,她就会胡说一气。”裴素儿冷声道,却不见有买明孝太后账的意思。
明孝太后一顿,随后笑了笑:“你们小冤家闹矛盾,确实不可胡乱说话。”
随后,她看向珍珠身边的那些宫人,淡淡地道:“今日之事,哀家想不会有那些爱胡乱嚼舌根的。”
那些宫人们瞬间都噤若寒蝉,只齐齐道:“是。”
裴素儿看着明孝太后的处置,冷笑一声,转身就要走,却听见明孝太后打发走了那些人之后,淡淡地道:“在七海殿的那位公子,还请出来罢。”
裴素儿脚步一顿,正要阻止,却见司空茉已经施施然地迈出了步子,走了出来看向明孝太后微微一笑,拱手行礼:“在下参见太后娘娘。”
明孝太后静静地打量着面前的青年,而司空茉也并不避讳地任由她打量,只泰然自若地这么站着。
明孝太后在看了司空茉片刻之后,忽然笑了笑:“你就是那位海冥王带回来的公子么,这么看着倒是芝兰玉树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