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施主、无忧居士。”无明对着两人双手合十,行了一礼,随后又微笑道:
“无明修行不久,所得法门不过十万八千法门之一二,尚有许多未曾堪破的法门,哪里能称为大师,二位以后还是称贫僧无明便是。”
无明的声音有一种让人清风拂面的感觉,让人心清净。
裴洛也双手合十回了一礼,温声道:“无明师兄过谦了,前些日子借了师傅的法卷尚且未曾归还,还请宽限几日。”
与外界的猜测相反,裴洛这位‘千岁爷’倒是真的在他陪着司空茉母子平安后没有几日,便皈依了佛门,也是与无明一样拜了五台山的净心老方丈做师傅。
裴洛清醒之后,发现能证明他
过往的那些快乐与痛苦的人除了司空靖之外,早已都分头踏入了黄泉奈何桥。
这让他心中便陡然生出茫然四顾的苍茫来,便在无意之中听了无明的说法讲坛之后很快决定皈依了佛门,为所有自己爱过、恨过的人祈福。
只是因为情况特殊,所以他先做了居士罢了,只是他一得空便会到明堂来。
无明微微一笑:“佛主传法便是为普度众生,书卷卧于经堂是卧,卧于师弟手中是卧,只是一个卧于俗世尘,一个卧于师弟琉璃明台,何必不卧于琉璃明台?”
裴洛点点头,握着手中菩提念珠道:“那么师弟且去藏经楼再去取一些新卷来,可好?”
无明轻笑着朝跟着自己的小沙弥摆摆手,那小沙弥上来恭敬地对着裴洛合十双手道了声:“师叔。”
随后,他便领着裴洛前往后院的藏经楼去了。
司空茉目送着裴洛的身影远去,随后看向面前的无明,轻声道:
“无明师傅,你说因为执念在心,在心便是魔,人若没了执念,便是佛,只是人间在人间,所以人多佛少,那么要如何成佛,如何去心魔?”
无明并没有看向她,只是抬起手,伸手在空中摊开,一片白色的柔软的曼陀罗的花瓣便落在了他的掌心。
他捧着花,淡淡地道:“白曼陀罗花我佛身边四大圣花,王妃之心在固守执念,固守魔念,如何却要去问别人如何能去除执念。”
“无明师傅是说……我
的心不愿放下那些执念,所以永不解脱么?”司空茉看向面前的年轻僧人,微微地勾起唇角,眼底闪过讥诮的光。
“只是我在想,若是师傅能放下,为何又要出家,出家不就是为了放下么?”
无明却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讥讽一般,伸手将手里的白曼陀罗花瓣放在她的手心,温声道:
“贫僧是放下之后,忽觉自己满身罪孽,所以方才觉得应当出家为身边的人祈福,而王妃,你所挂念的那个人一直修行的却是修罗道,乃是密宗道,与我禅宗道虽然有似不相容处,却实为一处风景境界,所以若是王妃选择了他的道,便不必放下,也是放下。”
司空茉看向他,忽然有点茫然,随后讥诮地笑了起来:“师傅,佛家的诡辩之道在你这里倒是发挥的淋漓尽致呢。”
“是否诡辩,不过是王妃心中的执着,若是王妃始终不能放下这些执着,便好好地守护着这些执念吧,当年地藏王菩萨舍身入地狱,地狱不空誓不成佛,这莫不也是执念么,也许有朝一日,执念成珠,梵光普照也未可知。”
无明微微一笑,不恼,不怒,只垂下眉眼,双手合十。
看着他身上那种浅浅的柔和清净的气息,司空茉心中的焦躁,慢慢地全然消解开来,她闭了闭眼,许久,方才干涸着嗓音道:“师傅,请回吧。”
无明轻声念了声:“南无观世音菩萨,若是王妃心中再有魔障,不妨多念摩珂,多念地藏经吧。”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