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羡鱼笑出了声,季北川丢了垃圾回来,见她眼角眉梢都是笑意,挑眉问:“笑什么?”
“和林若聊天呢。”陆羡鱼收起手机,跟只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我们今天去哪玩?”
“去祭拜我战友,”季北川拖住她臀,把人抱着往外走,“换衣服,我们早点过去。”
“好。”
徐显珩埋在苏城烈士园,出租车在烈士园外停下,季北川和陆羡鱼下车。
陆羡鱼瞄见烈士园墙上刻着的字:青山埋忠骨,英名留千秋。
季北川在旁边花店买了束白色菊花,牵着陆羡鱼的手踏上台阶:“走吧。”
徐显珩墓碑很干净,石碑上还有一颗糖果,一看就有人常来。
陆羡鱼瞄了眼墓碑上照片,他眉眼还残留少年英气,单眼皮,鼻梁很高,笑时眼底像有光。
墓碑上刻了一行字。
——徐显珩烈士之墓
——199x年-20xx年
她在心里算了算,徐显珩牺牲的时候,才不过二十一岁。
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
季北川弯腰把花放在徐显珩墓碑前,揽过陆羡鱼肩膀,语气颇为沉重:“臭小子,来看你了,给你介绍下,这是你嫂子。”
“您好,我是陆羡鱼。”
陆羡鱼握住季北川的手,给他安慰,目视墓碑上少年照片,内心也沉甸甸的。
每年牺牲的军人、警察无数,有多少人都是在意气风发的年龄,为了这万里山河的平静,将自己生命画上句号。
沉默许久,季北川眼尾也红了,嗓音略哑的说:“他被那群人抓走前,还和我喝酒来着,我俩说了要一起结婚。”
徐显珩比季北川小几岁,他把这个少年当弟弟一样护着,就那么一晚的功夫,人回来了,却残了,最后还为了救他牺牲了。
陆羡鱼听着他叨叨出声:“……这小子是在孤儿院长大的,有个小青梅,天天嚷着跟我秀恩爱,最后还是……”
季北川声线哽咽,“——我们说好了的,都要活着回来。”
“可他…牺牲了……”
陆羡鱼很少见到季北川情绪低落的模样,上一次还是在年少,她轻叹一口气拥住了她,安抚拍了拍他背:“季小川乖,都过去了啊。”
岁月交替,即使再怎么伤心懊悔,徐显珩的牺牲也无法改变。
季北川揉了揉她头发:“别在这小子面前秀恩爱了,免得晚上来找我唠叨。”
又呆了一会儿,季北川站得笔直,抬手敬礼:“下次再来看你。”
陆羡鱼和季北川携手离开,下台阶时,季北川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迎面而来。
唐棠手里提着一份便当盒,与季北川擦肩而过时,微笑点头。
季北川报以微笑。
走了有段距离,陆羡鱼问他:“刚才那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