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阑羽听到这话,将脑袋偏向他。没有深入探究,但是他的手也依旧没有收回来,只是他的目光在丁琛面上轻轻的凝视着,好似再说:嗯,知道了。太乖了。丁琛无法想象,他居然真的接触这双大手,有十秒以上的时间,好像距离眨眼之间就被拉近似的。又仿佛现在就算说出什么喜欢的话,也并不是什么离谱的行为,但是他并不敢大概率保证。只是抬起眸子对他询问道:“那你现在感觉有没有好点?”他口中是在这样说着,但是另一只空闲的手就不自觉朝南宫阑羽的额上伸过去。距离越来越近,直到碰上对方面颊,俩人一时之间都没有做出什么反应,而后者,原本以为会发烧的面颊此刻已经冷下去。或许是对方体质的原因,但丁琛还是觉得有些空虚,他为什么会在这一段时间不好好照顾对方,而是被别人给打搅相处呢。果然还是要让宋舒系早点处理掉那家伙吧。他将自己的手收走,见对方依旧是冷冷淡淡的样子,忍不住想要破坏这股神情。丁琛吞口口水,给自己壮胆。用小辈依赖长辈因此对他撒娇这个理由也没什么漏洞,更何况,只是想让小叔跟更加熟悉些自己罢了,什么理由难道重要吗?于是他将手抽回,自己低下脑袋,将身子扭了个方向,顺势靠在对方的肩膀上。别误会,他是控制着力道的。丁琛将脑袋,偏向对方的面颊。“等会儿去床上躺着吧,这样会不舒服。”轻轻的呼气声伴随着暖流喷洒在南宫阑羽的左面颊处,这股力道轻轻的,缓慢的,但是依旧存在。不知为何他身体有些紧绷,也或许是因为紧张,但这又是怎么可能的事呢?南宫阑羽并不反感他的靠近。或者说,他在引导做他想做的事,他还有些轻松。这种轻松,并不是来自于或许会将某件事给打探清楚的轻松,而是那种身体有了家,心里有了安置空间,周围一切都显的渺小的轻松。不回话的空荡,丁琛看着对方那张依旧没有变化的脸。总觉得他似乎在忍耐着什么,不过他也不探究。毕竟现在能促进俩人关系才是主要的。早在很久很久之前,他就已经制定好了计划,也不知道现在会不会实施,有没有用,做就对了,他垂下脑袋询问:“我扶你去躺着吧,那样会更舒服点。”南宫阑羽将手从旁边抽走,点了点头。丁琛被得到回应,立马站起身关掉电视,然后抬手扶着他肩膀让他坐到轮椅上,再推着轮椅上了二楼。两人整理好。对方又躺到了病床上。丁琛为他盖好被子,他则蹲下坐在椅子上。旁边的盘子中有瓜子,本来是丁琛在无聊的时候磕的,但是现在他没有性兴致。被绑走的时候,他就觉得那个家伙绝对不会安生下来。他要给小叔打个预防针。可是他又不能明确的说对方很危险,不要派人抓他这种话。那到底该用什么委婉的接口说呢?南宫阑羽一边看他蹙眉,一边看他展眉,又一会垂眸思索,还焦躁的用手指擦过额角,他就知道对方又在想什么细碎的东西了。在想什么?莫名的,他很想让对方也说出来。不要总是在在自己面前,犹豫着,踌躇着,思考良久再说。那样感觉,关系不亲近了。嗯?他在想什么?他为什么会想让两人的关系亲近起来?“哦,就是…”丁琛将捂住自己面颊的手收走,他扬起脑袋。似乎是有些担忧他的状况,但最后还是坚持的说出来,“我觉得家里是不是该加派人手了?你自己生病了,然后家里还没有几个人。我感觉这样不太安全。”南宫阑羽心头一跳,没想过,他竟然考虑如此仔细。虽然暗处是待着随时待命的人,但与摆在明面上不同,保护的效率会慢几拍的。他也知道拦不了多久。如果自己明面上随意在家中加重看守人手的话,不免会让旁人觉得自己此动作有点不对劲。因为他走到今天这个位置,到底有多少波不长眼睛的家伙会真的明晃晃的来?他们会那么傻呢?当然,一般人也确实不会。但是像那个状态的家伙,就会那是属于意料之外的情况。他也是不应该知道对方是谁,是应该从丁琛口中得知对方是谁,并且防备的,他现在形象不应该知道对方身份。那么这会竟然由丁琛提出来,他就容易从这处下手了,“好,你有心了。”“没有没有没有,不是我有心,是我觉得。应该安排些的。当然不要光找那些保镖。就是也要找一些,武器炮火烟雾弹,手木仓狼牙棒之类,最好再用什么铁丝网把咱家围一圈,然后再买几个直升机…”南宫阑羽看着他不掩饰的样子,轻轻勾起抹笑打断他,“你这是在防备什么?”丁琛本来用指头一个两个三个列数着那些东西,经过这一询问,他此刻动作就顿住了。也反应过来。自己到底在乱说些什么啊?傻了傻了是真傻了,为什么总在小叔面前把脑子给丢掉啊?这是为了彰显自己到底有多蠢吗?他会不会把自己当小孩子啊?丁琛面颊爆红,忍不住瞥了对方一眼,然后立即收回视线,心中早已掀起狂风骇浪。他现在搞的这些根本就不像是在防备坏人。反而像是在防备什么人人不可触及的猛兽似的,而且就算是老虎来了,都能被电死吧,他干嘛要这么严肃以待?这也太夸张了吧?他交叉起自己的手指,难耐的左右摩挲着,视线乱飞,“就是我觉得,天气不太好。多准备一些,总是不会错的,不是吗?”这孩子话,任谁听了都会发笑。南宫阑羽自然也是如此,他将手从被子中抽出来,语气略带调侃的道:“你是说,末世要来了。所以让我准备这么多物资?”“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丁琛赶紧拒绝,他觉得自己可能让对方误会大了,什么末世不末世的,他穿的这本书一直都是和平社会啊,怎么可能任由他一个人随意摆弄几下就会变得不一样了。但他立即立即又想起,那个家伙那个把小叔弄成这样,中午就把他绑走,太不安全了。他现在觉得不行,必须宋舒系做出些什么,让他赶紧把对方扔出去或者自己控制。不然对方在这个世界,那真是定时炸弹啊。都不能睡好觉和做事了。他也想起宋舒系给自己的这个福纸,虽然可以将他传送到对方跟前。但是这又有什么用呢?挡得了一次,挡得了五次十次吗?他又被对方给骗了。可恶。当时的自己是怎么想要放过他的。丁琛气呼呼的连拳头都攥了起来,不过估计是小叔在场他没有发作,只是动作却不停的立即从口袋中将福纸掏出来,并且递到南宫阑羽的手掌上。“拿着这个吧,这是很灵验的福纸,对你来沿很重要,当然也很有用,千万不要弄丢了。如果以后真的发生什么?在你意料之外的事情的话,你可以把它撕碎。明白吗?”南宫阑羽将它摊平,观察两秒后问道。“它重要?”“对,很重要,很重要。”“你替我求的?”丁琛眨巴下眼,想到自己这样送给他,确实会误会,但事实却不是如此,他也不想骗对方,不然后面真用可就没法解释了。“不是,是有个人送我的。”南宫阑羽的眸色暗沉下来,“你有几个?”“就这一个。”“你有一个,所以就给我?”丁琛不知为何,从这句话中听出一些责备的味道,但是他又觉得莫名其妙,许是错觉吧,“我觉得你比我更需要它。我自己没关系的,我又会受什么危险?反而更觉得你很需要,毕竟你好一点,我也会好一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