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还抬手指指地上散落的橘子。“哦?”方婓游那双潋滟的眸子往上瞥着,太过多情已让人意识不到他到底相信没相信。丁琛听到自己吞口水的声音。“嗯。”“给你。”手机被他如转花般转了个面,动作轻巧,丁琛只感觉视线还没看清,手掌就已递到他跟前。“哦好。”丁琛愣愣的接过。看不出人家还有这天赋,想来,如果对方去当魔术师的话,迷弟应该能围全城市半圈吧。“那么愣做什么?”方婓游面上扬起些兴致,眸子在丁琛面颊上滑过半圈,指尖轻巧脏乱地面,淡声道:“下午我会把把柄送过来,毕竟”,他声音说半截中止了。丁琛也好奇对方愿意同牵扯自己的原因,毕竟就按自己刚刚那坐在地上的蠢样子,怕是人家稍微动动手,别说手机,他的命都能被拿走。“把我搞成这样的人,可就是南宫羽啊。”这话一落,丁琛身后也同时传来脚步声,伴随着熟悉嗓音,“夫人,买好了吗,我把车子开来了。”“哦?好,好了!”丁琛赶紧蹲身接过手机,猛然扭头回道。保镖比丁琛高半个脑袋,本来见他慌张还有些奇怪,视线转到里头,却没有发现什么,只有只慌忙逃窜的野猫,他顺势回道:“嗯。”“我刚刚脚滑了,捡个橘子,你先走。”丁琛蹲身,稍微挪动手掌堵到垃圾桶旁,他捡起塑料袋,本意是偷偷摸摸往后扭,可脏乱地面已没有原本蜷缩的身影,对方不知何时走了。他原本捡橘子的动作愣住,心想:原来对方其实还能移动身体,那他其实没有必要揪住自己,除非自己对他来说,比找别人更有意外之喜。——现在是一条绳子的蚂蚱了。对方这样做,以后哪还能过的轻松呢,怕是牵扯到什么都贪不上好处,丁琛的心一瞬间就凉飕飕的,仿佛被冻成再也无法动弹的冰雕。保镖眼尖,他阻止丁琛继续捡的动作。“夫人,我来。”保镖蹲身利索将几个橘子捡起来。丁琛碰上这件事,没有再逛的兴致了,他拎着塑料袋子上车,手掌拘谨的没地方将橘子放到个合适位置,还差点把手臂给绕成一串麻花。车子缓缓启动。他还是勉强的将兜子放到旁边。沉默一会儿,丁琛交叉起放于身侧的指尖,抬眼打量几下挂在车上的后视镜,抬起唇瓣试探道:“那个,南宫羽上午心情怎么样?”他还是绷不住。他想不通方婓游说话的意思,可如果不搞清这件事,说不定也会错过南宫羽的动机与意图。保镖打着方向盘,顺口道:“不好。”车顶挂的红穗子摇摇摆摆,没有固定点只随着平稳的车子而摇晃,他又继续刚刚的话说:“似乎没睡好,跟管家说了几句话,好像是关于夜晚、晚餐、隔壁、小姑娘之类的话题,我当时离的远,并没有听清,但雇主的面色比以往阴沉些许。”“哦好。”丁琛随口揭过,不再提及了。但他原本交叉的手指却放下,面色缓缓放松,他还带着点兴味的想:原来南宫羽还知道要保持点颜面,了解自己昨天被欺负,这不就反将一军。要论之前他巴不得不让别人知道自己存在,买件衣服还气冲冲过来质问,怪自己事多,就差没将一张“不用当自己是个人”的纸贴脸上。方婓游也受伤的应该。他这种笑面虎,最好早点被人给拖住,不要费心思在自己这边搞小动作,自己光是对待渣攻一个人都感觉用尽浑身解数,他没有更多精力。不过,若是单纯能送南宫羽把柄就好了。回家后。此时时间将近十点左右,丁琛刚从车门下来,管家就已经在门口等待,他或许已张望好多次,可由于什么原因而没有特地打电话过来。“什么事?”丁琛朝他走过去,张嘴就问道。他同管家想处这些天,都已经熟稔了,别说什么敬称,对方待他好到像是对待亲儿子都不为过,那自己当然也愿意将管家看成长辈了。“快过来换衣服。”“嗯?”丁琛如被牵线的木偶般愣愣跟着管家,他还疑惑换衣服做什么,进门就看见坐于沙发的南宫羽。对方身穿贴身的纯褐色西装,头发被发胶妥帖的整理至头顶,搞成三七分的大背头款式,收敛袖口还卡着精致纯色挂饰,唯一一抹亮色不突兀,反而像是被细心搭配过般让人感到高贵。“这是干嘛?”丁琛被赶鸭子上架往楼上走,他都还不了解目前情况,于是偷偷捂着唇瓣对管家轻声道。可这话,反而被南宫羽听到了。他耳朵尖到像是顺风耳,比随时关注对方话语听的都清,他指尖摊平喉间平整的领结,凌厉眸子往上抬起,对视上他后说道:“回来了就赶紧换,今天要去参加家宴,不要让我多等。”不要让我多等。让我多等。多等。等。丁琛脚步一趔趄,差点从楼梯摔下,他赶紧攥住旁边扶梯才稳住身影,也恰好错过南宫羽一瞬间想要抬起膝盖,而后又悄悄收走的动作。丁琛只感觉对方吃错药了。不是‘你敢让我多等’、‘你居然这么晚回来’、‘不按时参加晚宴是诚心想让我丢脸’这类话,像刚刚那种带商量口吻的话语居然是渣攻说的?!世界玄幻了。丁琛想破脑袋都想不通,他只好快步离开现场,并留给南宫羽个急匆匆离开的背影。楼上。“我只是去买个橘子,回头怎么感觉像错过了一个世界!”丁琛快速推开柜子,从其中放置好的几件西装中挑出一件,这件西装是纯白色,可设计却不显嫩,反而更衬几分上档次,衣领处还贴心卡着个同色系胸扣,模样有半个巴掌大,只零星点缀着些碎钻,不细看都有种熠熠生辉之感。套上之后,管家领着个年轻男人也进来了。“夫人,这边坐。”“哦。”丁琛看着白边镜子中被鼓捣的头发,心里着急的捣鼓记忆,可不论从剧情还是记忆都没发现有这回事,知晓不会了解到源头,只好将眼神偏向管家那边,清清嗓子,询问道:“这场家宴怎么没提前告诉我一声,我好像都耽误时间了。”管家身影都没动,只面上眉间舒展道:“临时的,是总家那边,雇主父亲想过阳历七十大寿。”“”丁琛没印象。剧情都没添油加醋,应该不重要。他呼出口气气,放松的将脊背靠在椅子上,任由男人鼓捣自己头顶蓬松的头发,心下舒展。怎奈,管家居然没说完,他语出惊雷道:“并且,方家、徐家、艾家、枫家都有小辈过去。”顿时,原本呼出的气加剧五倍返回丁琛胸口,他差点翻白眼昏死过去,手掌紧紧抓住椅子扶手,面上带着点勉强神色道:“怕是没那么简单,这应该只是噱头,父亲想用这个来做其他事吧?”管家面上闪过诧异,同时点起脑袋。丁琛心中闪过了然之色,他心想:就知道肯定没那么简单,说不定到时候枫叶晚、方婓游、南宫阑羽几人齐聚一堂,闹出的事可绝对不会小。不过方婓游来不来还是问题呢,毕竟半小时前刚见过,真要出现的话,怕是他想拼命的吧。同时,丁琛又提起十分的警惕心。此时头顶发型已摆弄好,考虑到丁琛年龄的缘故,发型并不如南宫羽严肃,而是种喷着发胶,微微带着点翘的,细究却并不调皮的微卷。丁琛还多瞥了几眼。帅气、明媚、灿烂,很好,这样的发型可不多见,就算说出去,他丁琛也体验过豪门生活的人了,没错,见见世面,对他也完全没有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