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权的话对方不同意,不过没关系,两个星期后我们会直接进入指导立案,诉讼环节的。”“受理既反馈结果已发到你手机上。”“概述写的不清晰,这样协商不行,维权时最好把这些准备的一目了然,这样会有力点。”“”声音渐渐多起来,丁琛先在秦新明带领下去付了定金挂好对方房间,顺便留下电话等信息,确认已经零零碎碎些做了些事情后,总算坐到了安静的座位上,而秦新明早已在办公室坐了许久。“呼~总算坐下了。”丁琛颇为无奈的摸着额头说道。他上辈子可没打过官司,不知道有这么多顺序,不过也算长点经验,他并不吃亏。秦新明将倒好的一杯茶水推到他跟前。“说吧。”“哦好,是这样。”丁琛将茶杯拉到自己跟前,看着袅娜飘起来的雾气,眼神渐渐陷入回忆,开始想到什么说什么。“我今年二十五岁,结婚有六年了,我丈夫以前是穷小子,但他是某个家族私生子,可这件事他事前并没有跟我说,由于他最初在我爸爸公司上班的缘故,我与他相识,我被他的人格魅力打动,我喜欢上他,我提出想要与他结婚的念头,我纯粹是一腔热血,他同意了,但我知道他不喜欢我,可这对于只想跟他在一起的我来说,热都能把冰给捂化,几十年自然也可以把心捂化。”“他建公司,工作,应酬,借钱,我爸爸由于在我二十岁时生病去世了,留给了我股份,后面我看他辛苦晚间回来晚,将股份七个点转移给他。”“可是,他直到现在也没有敞开心扉,我以为我做菜会有他想吃的一天,晚间等他回来会有他高兴的一天,去公公面前孝顺会有被看到的一天,可我错了,他至始至终,从头至尾,对我都是态度轻贱的大骂,他骂我懦弱,嫌弃我不懂事,憎恶我长的不合他心意,反感我轻声说话的样子,我们睡觉不在一间房,我一天见他的时间不超过十分钟,我受不了了,我不想再心痛下去了”丁琛垂下眼睫,掩盖痛苦,慢悠悠的说着刺他心扉的经历,他手背绷紧,呼吸急促,如果不是因为椅子有后背的话,他估计会摔到地上去。说实话他演的有点猛了。秦新明见过很多家庭暴力,冷暴力、动手、殴打辱骂,这样糟糕的生活会将原本健康的人给折腾的很薄弱,有些人哪怕外表坚强,提到心痛的话语时还是会止不住的停顿,然后若无其事继续。而对方的样子,就像融入一段不属于他情感似的,停顿的毫无章法,该痛苦时陌生,该漠然时痛彻心扉,该反感时又愣愣傻傻的,与其说结婚好多年,不如说,单身狗在卖命飙戏。——还是那种没有预习过功课的。他读大学时双修法学与犯罪心理学,后者是辅修,这使得他在与人交谈时更能注意到细节,可今天,观察的多的他反而狠狠被创了一把。你见过有心情喝柠檬水、或许有心情逛街、貌似看过电影、爱凑热闹、穿着朴素正常、外表生机勃勃好战好勇的婚姻中被压迫者吗?!很不走运。他生平暂时没见过,嗯,今天见到了。丁琛为了回溯原身经历,几乎把面部每个表情都给调动,他还死死咬着舌头发出呜咽声,结果尝到鲜血,嗓子一噎差点咳嗽出来,但他忍住了。他说的可都是事实。这些可都是原身无法磨灭的伤害,他要每一句话都原原本本的诉说出来,一句不漏那种。渣攻,呵,你就等着跟我拜拜吧,丁琛这样想。“所以你想离婚?”秦新明指尖点点桌子,被镜片掩盖的眸子直视着对方,好似把所有给看光,半晌,他问道。“嗯。”“问题呢?”丁琛本来想直接说,“其实我老公心头有个白月光,他不离婚是想用已婚身份来降低对方警惕心,也贪图我留给他的那七个点,但他不知那白月光也是个心怀叵测的人,我这边都有证据!”但思考几秒后,觉得依自己刚刚说的那些话,真这样说只会崩人设,只好按耐下去,隐晦又悲切的眨眨眼,将泪光收回去,继续道:“我,我没办法自己提出来的,我希望你能帮我。”“?”秦新明推推眼镜框,继续细听。“我希望由他提出来,这样也能断我的念想。”丁琛张张嘴,停顿了会,一副无奈又悲悯的样子,但最终还是扬起面颊,轻轻的说道。“由我联系”秦新明打量着不自在的丁琛,嗓音清冷的说,“没有提前雇佣,没有事先协定,这样做不成立。”“可是,可是。”丁琛面上犹犹豫豫的。他心里则在想:所以快点出主意,提出好方案,做出不符合原身行为的事情,让包括南宫羽在内的几个人都以为是对方在一手做主啊。“这样,你先凑齐你们两方不合的证据,全都归整到我这边,我会分析,再决定下一步怎么走。”秦新明笼统的说出这句话来。紧接着,就看到对方眼神腾的就是一亮,像黑暗中用柴火点燃的小火苗,他心里觉得有点可笑,不过没提出来,而是很平静的压制下去。“由你吗。”丁琛面上还在失神,悲切,犹豫,不过手指很平稳的将准备好的资料发给对方威信,等紧紧捏着手机收敛掉情绪后,才继续道:“这些可以吗。”这里面是几张被破坏的家具照片,有的是桌子被踹倒的,有的是相框被砸碎的,有的是饭食溅落到地上的,不统一、不上相,但都很稀碎。“嗯。”秦新明翻了翻照片,眼神锁定到其中一张两个男人错位几乎快凑到一起的照片,放大观察后,他眉头依旧透着些凌厉道:“他们什么关系?”丁琛本来还在疑惑。等注视到人家翻过来的手机屏幕时,心脏差点跌入谷底,他尽量攥着手掌不露馅,可面上依旧有细微的尴尬,只听他声音压低道:“偶然拍的。”而他心里已经骂翻天了。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他脑袋是不是被门框夹了才会瞬间眼神失灵将这张照片传过去,按照原身性格必然不会做出偷拍这种举动,他该怎么解释自己会出现在老公与姘头的场合,并且还冷静的拍照片呢?!这与一开始卑微爱的说法相违背了啊啊啊啊。本来打算后面等查的资料差不多时抖出来的,这下子好了,对方会不会觉得自己在唬他,觉得自己在婚姻中根本不算受委屈,觉得自己离婚的概率会从原本的百分之八十降到百分之二十呢。天杀的,去死吧。丁琛一脸失神的靠坐在椅子上,他本人还在这,心却飞了,这下子,悲伤气氛不用伪装也遮不住的冒出来,像平常人家做饭时的烟囱似的。哪知,秦新明反而没有细究。就像刚刚那营造的深爱人设被他遗忘般。“你知道他们的关系吗?”丁琛一愣,愣过后快速抢救,道:“不太,清楚。”“好好观察下。”“哦,嗯。”丁琛心不在焉的回道。“你老公是新兴之秀,那个‘南宫羽’吧。”秦新明关掉手机屏幕,顺便摆到桌子上,他手指交叉起来,身板坐的端正,态度不急不缓。“嗯。”对方已看到那张照片,五官凌厉的南宫羽和眉眼清俊皎洁的枫叶晚两人光凭侧脸,也能察觉处谁处于主势的地位,而秦新明时常在社会上游走,了解并且能指名道出来也不足为奇。“好。”秦新明看出对方不想多说,不过这单子他已接,该忙活还是要忙活的,他把桌子上整齐的纸张又摞了摞,道:“我会收集资料的,待会儿会跟你联系,你可以先回去了,这段时间会很打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