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一的伤不是很严重,医生缠了几层绷带,开了一罐跌打损伤药。薛焦去药房拿药的时候握着瓶子看了半天,包装简陋,压根没见过的牌子,有点不放心。
“医生,能不能换个云南白药之类的?见效快点吧?”
药房里只开了一盏小灯,医生模模糊糊笑了一声,“你们现在的年轻人,广告看多了。就这个,比大牌子好用,回去用了就知道了,还便宜,爸妈给的钱省着点用。”
薛焦感觉自己被训了一顿,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哎,好嘞。谢谢您。”
一付钱,真的便宜,这么大一罐药才七块六。
校医院也快关门了,他们估计就是最后一个过来的。医生又伸手按了按孟一的脚腕,薛焦拿着药和一卷绷带乖乖站在旁边。
“能走,别跑别跳。大小伙子,夏天讲点卫生,绷带最多两天就换一次。”
“哎,好的。”孟一没说话,是薛焦在旁边应下。
“好了,回去吧。”医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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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宿舍里那对聊得怎么样,两个人回去路上走得很慢。十点多了,路上人不是很多了,零零散散几个。
孟一突然转头问薛焦,“学长,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薛焦愣了一下,飞速扯起来一个笑,“有吗?”
孟一看他,“不明显,我猜的。”
孟一造型挺好笑的,穿着拖鞋,一只脚被五花大绑,走路有点一瘸一拐。
薛焦盯着他那只脚上绷带绑出来的蝴蝶结,“没什么,就是觉得刚刚的医生不像医生,像家里的长辈。”
一时又沉默下来,薛焦低头看自己的鞋尖,他出门也没换鞋,穿着拖鞋,等会回去还得再冲个澡。
“对不起,之前擅自说你对我的感情不认真,是我的错。”薛焦说。
“和学长家里有关吗?”孟一问。
薛焦没想到他竟然一句话就能问到点上,有点惊讶,“你怎么看出来的?”
“之前问你有没有出柜,你表情不太正常。”孟一说。
薛焦表情有一瞬间的愣,转而点了点头。
“我会跳舞,芭蕾。你能看出来吗?”薛焦突然说。
孟一很惊讶,也没掩饰自己的惊讶,摇了摇头。
“我都不记得是几岁开始学跳舞的,从小就泡在舞房里。我妈是舞蹈老师,挺厉害的,能坐在大赛上当评委的那种厉害。所以啦……你也能想象到吧?我小时候完全没有娱乐生活,除了学习就是跳舞。”
“以前一直都是大家口中‘别人家的小孩’,学习好,跳舞比赛也拿很多奖,又听父母的话。直到初中升高中的时候被我妈发现了我买的同性杂志,差点被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