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奉仪的死,在后宫中掀起不小的波澜。而袁家的眼线也尽数拔出,除了小方子与小李子那两个小太监之外,余下的居然还有三人。
两个是洒扫的宫女,另外一个居然是采买药材的小太监,也难怪袁奉仪能得到这么多稀奇古怪的药物。
殿下眼也没眨,便赐了自尽。
翌日一早便听闻尸首被送出宫后,袁家人甚至都不敢领回家中。只敢让下人们去处理,打了副棺材找个地方随意埋了。
袁家人自知大祸临头,连夜跪在宫门口自请下放。
消息传到琼玉楼中时,南殊才刚刚起身。她昨日晚上的确是受了不少的惊吓,若不是小方子知晓善恶,且良心尚在,她根本不可能全身而退。
说是死里逃生也不为过。
小福子跪在地上禀报:“殿下贬了袁家一家去了浔阳。”
浔阳可是苦寒之地,常年都闹饥荒。袁家从京都富饶之处去往浔阳,不说路上要吃多少苦头,此后只怕是一辈子都没机会回来。
“这个责罚倒是有些重了。”南殊听后,过了片刻才道:“当真是令人同情。”
话虽如此,可南殊的面上却是出奇的平静,半点儿同情都没有。
小福子没瞧见,刚跪在地上乐滋滋的道:“奴才反倒是觉得殿下贬的好,袁奉仪这么害小主,殿下这一责罚看日后还有没有人敢陷害小主。”
“殿下哪里是为了我?”南殊听后却摇头失笑,殿下这分明是为了杀一儆百。
袁家的手伸的太长,此时若不重罚,日后岂不是要酿成大乱?
“杀鸡给猴看罢了。”她低着头,捧起茶盏微微抿了一口:“让你查的东西查到没?”
小福子见状,立即从袖中拿出一张纸来:“裴良娣秋猎之后就变了个人,基本不出门低调的很。”
他能打听的也是后宫人人都知道的,秋猎发生了什么半点都打听不出来。
若是这个时候还不知道是谁害的自己,她这脑子也就别要了。
南殊捏紧掌心,但她依旧搞不明白,裴良娣为何要自己的命?
她之前就猜到裴良娣与裴鸿雪是姐弟,但就算是如此,也不至于杀她灭口。
这时孟秋推门进来:“小主,刘公公送汤水来了。”
平日里都是在请安过后送来,今日不知是不是不用请安的缘故,像是送的格外早些。
“不见。”南殊放下手中的信纸,面不改色的道:“让人回去吧。”
孟秋半点儿都没异议,一听不见立马扭头就走。
门外,刘进忠与以往一样手中捧着托盘,面上带着微微的笑意。殊承徽倒也算是因祸得福,昨日受了委屈,今日一早去上早朝前特意嘱咐了他将汤水送过来。
之前殿下可从未如此上心。
要他说这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乘着殿下正怜惜,撒撒娇,再适当的哭一哭,好日子不就来了么。
刘进忠小算盘打的啪啪啪作响,瞧见孟秋出来立即就要进去,只还没两步忽然被拦住了。
孟秋站在他面前:“刘公公,我们小主说不见。”
“啊?”刘进忠跟在殿下身边那么多年了,还从来没人说过不想见他。就连盛宠一时的珍贵嫔对他也是毕恭毕敬的,以至于还未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被拦住了。
刘进忠难得的好声好气:“可是殊小主还没醒,我在这等等。”
“小主醒了。”孟秋却摇着头,确定道:“小主说了不见您,刘公公请回吧。”
刘进忠伺候殿下多年,还是头一回碰壁:“那这汤水。”
“小主说了不见,汤水自然也就不喝了。”孟秋说完转身就走:“刘公公送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