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淳看他那睡眼惺忪的模样,气的全身发抖。
赵启明见李淳脚下开始发抖,猜想他体力差,大概是抗不住了,便安慰道,“你再坚持一下,眼前我们还没脱离危险。”
李淳负气把他往地上一放,“背人的又不是你,你睡得舒服,当然不嫌累。”
赵启明心里知道以李淳这娇生惯养的公子哥的体力,再也走不了太远,前面似乎有间茅草屋,思量一会儿,叹道,“算了,我看前面有户人家,去那歇歇脚吧。”
李淳听了这话脚下生风般,赶紧背上赵启明,朝那破屋子跑去,敲开了门。
“客是从哪里来的?”开门的是位满头银发的老人,李淳探了探脑袋偷偷往屋子里打量,屋里破破烂烂,只有当中放着一张旧木桌,上面摆着两碗稀得不能再稀的白粥。
“老人家,我们在这山里迷路了,能不能借宿一晚。”赵启明道。
那老人家独自住这山里,鲜有客人来访,看见这两个大活人,眼里都发着光,热情的招呼道,“客请进来吧。”
李淳背着赵启明进屋,见屋里榻上躺着一小孩,瘦骨嶙峋,不住的咳嗽。
“这是我孙子,他父母在逃荒单路上死了,现在我们家就剩我们爷孙两了。”说完,大概是想到什么伤心事,抹了抹眼泪。
“晚上赶路不方便,就在这里些歇一宿吧,条件苦了些,还希望两位不要嫌弃。”老人颤巍巍的又从锅里盛了两碗白粥,添上一叠咸菜。
“多谢。”李淳饿了许久,路上又消耗了不少体力,端起粥就着咸菜吃起来。
赵启明吃了几口,面色一变。
“李淳,不太对劲。”
他往日里与少帅剿匪,为了防身,对一些迷药小有研究,眼前这粥应当是加了常见的迷药,只是此刻身体虚弱,竞喝了几口才察觉出来。
“哪里不对劲了?你这人,疑心病重的很。”李淳自顾自又喝了几口粥。
“李淳!”赵启明打翻李淳面前的碗。
李淳眉头一皱,站起身来正要发怒,又觉的使不上力气,“啊?我怎么觉着有点晕呢?”话音刚落,李淳就趴倒在桌上。
“你有什目的?”赵启明瞪视那老人,军人都是在战场上历练出来了,此刻他的眼神带了杀气。
老人竞吓得跪了下来。
“二位得罪了了,我就要你们一点血,我也是没办法,村里的医生说占了人血的馒头可以治这肺痨,可是我这把老骨头,放不了多少血,我也不能死呀,这孙子是我老刘家最后的血脉,他要死了,我没脸见祖宗呀。”
老人带着哭腔,手机拿着一把刀一直发抖,慢慢靠近。
“你知道我是谁吗?赶紧给我松……”赵启明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眼前一黑,便没有了知觉。
老人看他们没了动静,便走过去,把两人分别绑在木头柱子上,那绳索饶了好多圈,在他确定这两人无法逃脱后,便从赵启明手腕割了一道口子,用碗接着,不一会儿便接了半碗血。
他拿了灶上的大白馒头,沾了血,便往他那孙子嘴里塞,老人枯瘦的手不住的抖,边喂着馒头边自言自语道,“小蛮子乖呀,吃了这红馒头病就会好了,就会好了,爷爷带给你买风筝,这次不骗你了,好不好?”
外头突如其来的炮火声打破了夜晚的静谧,老人拖着碗的手一抖,红馒头滚了一地。
他被屋外的满天红光和轰隆的炮火声吓的一跳,顾不上被打翻的馒头,赶紧抱了正在病中的孙子逃窜。
李淳醒来,被眼前的场景吓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