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颊泛着红,将自己的校服褂铺平,拉开拉链,指着内侧布料。顾承有些羞涩地把脑袋埋在他肩上,翁声:“这是最靠近心脏的位置。我想,留给你。”
樊林后悔刚才洗脑自己了,他接过顾承手中的按动笔,只觉得如千斤重。颤颤巍巍地,他写下自己的名字。
嗓子有些涩,他看着在自己名字旁添上小爱心的顾承,蜷起手指。
他在想,或许自己有些残忍了。
只是在他愣神之际,屋里早已开启一场蛋糕大战,大家互相抹着奶油。
褚原蹦跶着,路过,邪笑,把整个蛋糕全糊到樊林脸上,随即笑倒在桌上。
樊林:“……这一点都不好笑。”
法绍揽过他,非要跟他合照一张。樊林从自己脸上抹了点带蛋糕渣的奶油,往法绍脸上一涂。
俩人乐滋滋地合完照,顾承把樊林拉到角落,用卫生纸轻轻擦着他。
樊林原本老实实地受着,蓦地对上褚原的眼神,俩人一交流,他使坏,捧住顾承的脑袋,蹭蹭脸颊。
霎时,顾承面颊上也多了层奶油。始作俑者还笑嘻嘻地凑到他面前比耶。
顾承只是按住他作乱的手,摸摸面前毛茸茸的脑袋:“别闹,擦擦。”
于是樊林由着他去,末了还被捏了两下脸颊肉,委屈地转过头去。
却又试探性地悄悄问一句:“如果我要跟你分手,你怎么办?”
“不许。”顾承捏住他的嘴唇,“不许乱说。”
樊林晃晃脑袋:“只是问一下。”
“抓到你,然后关起来,让你只能看见我一个人。”
“好可怕。”樊林没往心里去,“那如果我不喜欢这样呢?”
“那就不这样了。”
晚会结束,褚原还硬要去吃烧烤,说什么成年人要喝酒,刚一罐啤的下肚,就红着脸趴在桌面上不省人事。
张裎硬拉着他,想要送他回家。晚风微凉,吹醒了他,拉着张裎要跳舞。
樊林接过褚原,教小孩一样:“来,跟哥哥念,樊林是我亲爹。”
褚原怔愣半晌,像是听明白了,气的推他一下。
顾承开了罐可乐,看着拉环若有所思。
菩提树叶子化成深绿色,夜风凉爽。今夜阴天,唯余满空深邃。
顾承拉着樊林跑道树下,树梢沙沙作响。顾承双颊红扑扑的,单膝跪地,拿着拉环套在樊林中指上。
“是草率了些,先记我账上,以后给你补个正式的。”
顾承牵住他的手,晃一晃,又有些不满,改成十指相扣。
这下子,他才满意,带着些孩子气:“戴了我的拉环,以后就只能是我的人了。”
樊林苦涩一笑。
“怎么办。”顾承将脑袋埋在他颈窝,“樊林,我真的好喜欢你。”
他只是摸摸顾承的脑袋,没多说话。
家中,书桌旁,樊林心一狠,按下发送键。两条“高考加油”下,多了一条新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