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便弯下身子,捏捏贾兰头上的小包包,安慰他,“好孩子,跟着你叔叔好生回去,不需多想,与你不相干。”
贾兰点头,默默拉着宝玉回去了。
贾赦看着他们好好地回去了,一回身,贾政竟还在他身后跟着,气极反笑:“你这么大个人了,一直跟着我做什么!”
见他沉着脸不说话,便指一指贾珍,“你去,帮着珍儿招呼太爷们去!”
贾政踌躇了一瞬,方朝着贾珍那边去了。
家学不是小事情,贾家京中几房很快便来齐了,就连贾代儒也没有缺席。
只他夫人今日有些不好,他一直在家照看的,一时竟不知发生了何事何事。
贾珍看看贾赦兄弟俩,他们脸色难看,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只能开口,将今日学堂的事情细细说了一遍。
贾代儒当下便紫涨了脸,看着门口的贾瑞,三两步便过去,狠命的在他身上捶打,一边骂道:“你个短命的孽障,我叫你在学里做什么的!”
贾珍使了眼色,下面的人忙上前拦住。
贾代儒还要再骂,贾珍忙叫住:“太爷歇歇罢,他不好,太爷回去如何训诫都使得。这会子,一家子人都在,咱们还是先说家学的事吧。”
贾代儒的手有些尴尬的举着,见大家都不说话,讪讪的归了坐。
一时,堂中静悄悄地无人说话。
贾珍辈分小,却是族长,他父亲不在家,这会子只能他张口说话:“家学有多重要,我不用说,诸位也都清楚。这些年,为着族中的孩子们都能读书,我们两府往里面填补了多少。”
“旁的不说,诸位家中子侄,或是沾亲带故的,不管谁来附学,不仅不掏银子,每月还有贴补。为着的是什么,诸位心里明镜儿一样。”
“可是,这么些年了,学里这些孩子,可有一个学出些成绩了没有!”
贾代儒本因着贾瑞,心中有愧,低着头听着的,这会子便觉出些味儿来,也管不得那许多,便插话:“珍哥儿这话说的,先头的珠儿难道不是?”
这话一出,再看贾政,他竟连礼数也不顾了,一双眼睛直直地瞪着贾代儒。贾珍嘴角抽了抽,冷哼一声,“太爷这话可是诛心,难道珠大兄弟竟是太爷教出来的不成?”
贾赦不耐,“何必说上这些!珍儿,你是族长,家学是重中之重,你且出个章程。”
贾珍欠身,“这正是要同诸位商议的。家学办成这个样子,咱们也没脸去见祖宗。如今到了这个地步,不整顿是不行了,不知诸位可有高见?”
贾代儒自少时中了个秀才,后面屡考不中,才熄了心思。族中众人见他人老实,又没个营生,且又有个功名在身上,便叫他管着家学。
这么些年一向如此,众人念着孩子们都要去家学念书的,与他家多少方便。
这会子听得贾珍竟要撸了他的差事,不待旁人说话,便颤声道:“你们竟这般不能容情么!我不过是一时疏忽,才出了这样的事情,往后我更尽心便是了。我这么大年纪了,没个营生,可是叫我们活不成了!”
贾珍本就不是个好脾气的,被贾代儒接二连三的冲撞,便是他是太爷,也不能忍。
当下便不管不顾地道:“陈如太爷所言,太爷年纪大了,一时照管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