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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第1页）

&ldo;是的，我想也是。&rdo;记者挤出一个假笑，&ldo;但我们已经通过邮件联系了帕西法尔和阿尔忒密丝，希望通过高价来邀请他们参加一次采访，在绿洲和现实世界里各一次。&rdo;

&ldo;我想他们已经收到了很多这样的邀请，但我怀疑他们不会接受，&rdo;莫罗对着镜头，我感觉他正对着我讲话，&ldo;任何能够完成这样奇迹的聪明人都知道媒体有多么危险。&rdo;

记者不安地笑了笑，&ldo;啊，莫罗先生，我想这不会是你的建议吧。&rdo;

莫罗耸耸肩，&ldo;可惜，我的确是这样建议的。&rdo;

记者再次清了清喉咙，&ldo;呃，现在，您对于积分榜的新变化有什么预测吗?&rdo;

&ldo;我打赌其他的八个空位很快就会被填上。&rdo;

&ldo;为什么呢?&rdo;

&ldo;独守秘密不难，但两人就容易走漏风声。&rdo;他回答，目光再次对上了镜头，&ldo;我不知道，也许我错了。不过有件事板上钉钉，那就是&lso;第六人&rso;会用一切卑鄙的伎俩来获得黄铜钥匙和第一扇门的任何信息。&rdo;

&ldo;您是在说ioi的员工吗?&rdo;

&ldo;是的，ioi，&lso;第六人&rso;。他们想钻比赛规则的漏洞，夺取詹姆的遗产。《绿洲》处在危险之中，詹姆最不希望看到的事情，就是《绿洲》落入ioi这样的法西斯混账手里。&rdo;

&ldo;莫罗先生，ioi是我们的老板‐‐&rdo;

&ldo;当然了!&rdo;莫罗幸灾乐祸地喊道，&ldo;他们买下了所有东西!包括你，孩子!我是说，他们在雇佣你来这里替他们吹嘘之前，有在你的屁股上打了条形码吗?&rdo;

记者口吃起来，他紧张地向镜头外张望。

&ldo;在我说出更难听的话以前，&rdo;莫罗说道，&ldo;你最好关掉摄像机。&rdo;他在画面被切断前发出一阵大笑。

记者花了几秒钟来重新组织语言：&ldo;非常感谢莫罗先生的参与，但遗憾的是时间有限。让我们回到主持人那边，她和一些哈利迪学者已经准备多时了‐‐&rdo;

我大笑着关掉了新闻，同时琢磨起老人的建议。我一直怀疑，莫罗知道的比他讲出来的要多得多。

莫罗和哈利迪是一对发小，他们一道开公司，一道改变世界。不过莫罗的生活与哈利迪大相径庭‐‐他更亲民，也更加多灾多难。

早在九十年代中期，gss还叫社交游戏公司的时候，莫罗就和他的高中女友凯拉&iddot;昂德伍德住在了一起。凯拉在伦敦出生长大。（她原来叫凯伦，不过在看过《黑水晶》后就坚持改名叫凯拉。）莫罗在自传里称她为&ldo;极品极客女，&rdo;她是蒙提&iddot;派森、漫画、幻想小说和电子游戏的狂热爱好者。课上相见之后，莫罗便对她一见钟情。他邀请她加入《龙与地下城》的跑团活动（就像几年前他邀请哈利迪一样），而她也大大方方地同意了。&ldo;她是那儿唯一的女生，&rdo;莫罗写道，&ldo;我们所有人都迷上了她，詹姆也不例外。甚至连他的外号&lso;安诺拉&rso;都是凯拉取的，因为她说那是英国俚语&lso;超级极客&rso;的意思。我想詹姆把自己的角色名改成这个就是为了讨好她，或者是想让她知道他喜欢她。异性让詹姆特别紧张，而凯拉是我见过的唯一一个能让詹姆不张口结舌的女生，虽然那也只是在游戏里他成为安诺拉的时候。詹姆管凯拉叫露科希碰‐‐那是她跑团时的角色名。&rdo;

莫罗和凯拉开始约会，在那个学年结束、凯拉返回伦敦之前，他们公开了恋情，而且天天都在邮件里卿卿我我。毕业后，凯拉飞到美国，和莫罗住到了一起，并成为社交游戏公司的第一批员工，主管艺术部门。（在头两年里，她就是整个艺术部门。）等到《绿洲》发行周年纪念日，两人终于完婚，而凯拉也辞掉了艺术指导的工作。（因为持有公司股票，她现在也是个百万富翁。）莫罗又多干了五年，2022年的夏天，他宣布离开公司。那时他解释为&ldo;私人原因&rdo;，不过在几年后写的自传中，莫罗称那是因为&ldo;我们干的已经不是游戏这行了&rdo;，他觉得《绿洲》变成了某种可怕的东西。&ldo;它成了人类为自己而造的囚笼，&rdo;他写道，&ldo;人们逃避现实去绿洲寻找慰藉，却惘然不顾正在崩塌的文明。&rdo;

也有流言称，莫罗的离开是因为他和哈利迪决裂了。对此，两人既没承认也没否认。虽然他们之间的友谊持续了很长的时间，但公司内部有人说，到莫罗辞职的时候，哈利迪和他已经很久没有直接交流了。但即便如此，莫罗离开gss的时候，他还是把自己的股份暗地都给了哈利迪。

莫罗和凯拉&ldo;退休&rdo;回到了俄勒冈的家中，开始经营一家非营利的教育软件公司‐‐翡翠鸟互动，给全世界的孩子提供免费的互动式学习游戏。我就是玩着它们长大的，游戏里所有的一切都发生在名为&ldo;翡翠鸟世界&rdo;的魔法王国里。可以说，莫罗让我不再是贫民窟里的一个孤儿，他教会了我如何算数，如何解谜，如何自尊自爱。甚至可以说，莫罗就是我的第一位老师。

接下来的十年里，莫罗和凯拉过着半隐居的日子，生活在安宁和快乐之中，唯一的遗憾是凯拉始终未能怀孕。2034年冬天，就在他们开始考虑领养孩子的时候，祸从天降。凯拉死于车祸，而发生事故的那条冰雪山道，就在他们家几里外。打那以后，莫罗就自己扛起了翡翠鸟互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