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大人,太后娘娘已经查起来了,咱们可怎么办啊?”
如今传顾知微指令,整个九秋山严加防守,别说是人,就是一只苍蝇也飞不过去。崔琰那边勉强还能沉得住气,暂时没有什么动静,费源等人却早已火烧眉毛,坐立不安。
这几个知道内情的不过是混日子的闲官,碰巧帮费源办了个事,不曾想竟被搅和进此等浑水里!
他们哪里见过这种风浪,纷纷动了退却的心思,劝道:“费大人,咱们就是再厉害,那也斗不过太后娘娘啊!还不如咱们趁着傅砚修眼下没死,赶紧商量商量想个法子吧!”
“你懂什么!”
费源心里也是一团乱麻,只勉强道:“咱们好歹还有王爷护着呢,你我都是替王爷办事的人,难道咱们出了事情他还能袖手旁观不成!更何况这头是大邺起的,他们那边都不慌咱们慌什么!”
言毕,费源扑通一声坐下,就听屋外又是一阵禁军巡逻的脚步声,那声音像是踩在他心上了似的,脚步声走的越近,他的脸色就
越白。
其余几人又劝:“大人您糊涂啊!那几个使者好歹是大邺派来的人,那是外臣,本身就和枢梁王有着解不开的关系,咱们说句不好听的,以枢梁王的身份,他若是真被大邺人给杀了,太后娘娘也未必能对他们做什么!”
“可咱们不一样啊!大人您虽有官职,可到底不是肱股之臣,就是咱们几个都加起来,还能争得过太后不成,若是到时真查出来,咱们要杀要剐还不是上头一句话的事!”
费源哐当一声撂下茶杯,面上不知何时已经血色褪尽,且走到门口一看,果然间间院落门口都有人把守着,见费源出来,一个禁军拦下他:“太后娘娘有旨,闲杂人等不得外出,不知大人所为何事?”
费源诶呦一声,忙捂住肚子:“这位小哥,我也不往远了走,就出去上个茅房,即刻就回来!”
大概是看他脸色的确不好,那禁军抬抬手,让费源出去了。
费源找到崔琰时,他也借故出来,二人迎头碰上,干脆在院里找了个无人打扫的厢房坐下,费源慌乱道:“崔大人,眼下这可如何是好啊?”
本来上次比试时崔琰便已经对他不满,此次刺杀失败,即便傅砚修重伤,可只要留有一口气,他的计划便是白费。
想到此处,崔琰气不打一处来:“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费大人请转告摄政王一声,我请你们来是帮忙的,不是添乱的!”
费源火道:“你这是什么话,若不是我们王爷肯帮你,只怕现在你人都凑不齐呢!叫花子嫌米糙,你们大邺这么有能耐,怎么不自己动手!”
崔琰冷哼一声,不甘示弱:“费大人真是巧舌如簧,将自己说的那叫一个高高在上,你睁大眼睛看明白些,咱们这是协作,不是求着你们帮忙!那几个刺客也是摄政王派的,说白了,与我们何干!”
“崔琰!你个杀千刀的,你什么意思!”
费源怒到极点,咬牙切齿道:“事都做了,这个时候你想把自己摘出去,晚了!”
崔琰只觉得自己这几日是在对牛弹琴,连架也懒得再和他吵,一甩袖子走了,徒留费源一人在原地。
“好,好,崔琰,你不仁别怪我不义。”
费源通红着眼,将牙磨得吱嘎作响。短短片刻,心中便有了主意,当即前往顾知微处,只说有大事禀告太后,又做出一副神神秘秘的模样:“太后娘娘,微臣愚笨,今日方才想起来一件事情,特来向太后娘娘禀明。”
顾知微看他一眼:“既然如此,费大人不妨说来听听。”
费源上前一步,语气谄媚:“娘娘您想,这使团刚到京城那日就惦记着枢梁王,前日的比试又输了,他们跋山涉水而来,能这般轻易的罢休吗?自然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