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嘉音笑着说道:“好啦好啦,你就当我这个当姐姐的瞎操心,说胡话好啦!你都不着急,我可急什么呢?”
韩嘉音又东拉西扯的闲聊了一会儿,便起身告辞了。
待韩嘉音主仆出了院门,吟冬便笑道:“四娘子,奴婢以前怎么没发现,您有时候还挺会演戏的。您这迂回战术,听得三娘子直瞪眼。”
墨池无奈的叹口气:“你以为我想演戏,这不是没办法吗?来了长安后,整日里无所事事,我不想唱戏,可由不得有人拉着我唱。
吟冬,你快看看,我是不是都胖了很多,哎,真想念宅子里的那些人,他们从来不会带着面具做人。对人真诚,懂的感恩。
所以啊,我这个人,还是适合在小地方生活,自从来了长安,整日里闲的发慌。这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家闺秀日子还真是不适合我,。”
吟冬走过来,帮墨池捏着肩:“娘子,您心肠好,性子直,宅子里的人遇到您,确实是他们的福气。”
韩嘉音主仆出了竹里馆,依然便笑着道:
“三娘子,这下您可不用再担心了吧,听四娘子的意思,表少爷好像对四娘子也没有特别之处。依奴婢看着,四娘子对表少爷也没有男女之情。”
韩嘉音侧头看一眼依然,口气凉凉的说道:“都是府里的娘子,谁让我投错了胎,托生到了姨娘的肚子里。
以我的身份,想要得到任何东西,都须得精心谋划。一步错便步步错。
表哥与我而言,是天与地的差别。不说整个长安有多少大家闺秀盯着表哥这样的人物,只说府里近水楼台的就有好几个姐妹。
连心有所属的大姐姐,都对表哥颇为心动,祖母她老人家一向无利不起早。我这个庶女,她压根儿就没放在心上过。
所以我想要达到目的,便得时时刻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走吧,我们在去一趟‘丝云楼’,四妹妹是个温吞性子,这把火得点在大姐姐那儿,才能发挥它应有的效果。”
安亦池出了‘永和楼’,便径直回了府,他要赶回去与祖父一同用午膳。
到了‘钟鸣堂’,下人正在摆膳食,老爷子看见孙子,便哈哈笑道:“赶得早不如赶得巧,我正准备让阿福去叫你,你就来了。”
老爷子身材高大,虽已经上了年纪,精神头却仍很健硕,笑声也如洪钟般有力。不识得他的人,往往会以为他是个武官。
安亦池向老爷子告了罪:“抱歉,祖父,方才有些事情出府了一趟,因此来晚了些。”
老爷子伸手指凳子,示意安亦池坐下:
“孩子,不妨事,你已经大了,有很多事情要去做,老百姓以后的日子是否能过的衣食无忧,就指望你们这一代人呐。陪老头子这种事情,抽空就好。”
他摆摆手示意身旁服侍的下人都下去,待下人们鱼贯出去,候在门外的木松便紧紧闭上了门。
老爷子说道:“难得今日咱们爷孙俩都有空,爷爷许久没与我的乖孙子好好喝一杯。”
安亦池坐下,伸手给祖父倒了一杯酒,却不倒满,只半杯左右:
“祖父,虽是畅饮,孙儿也得顾及您的身子,否则违了祖母定下的规矩,孙儿又该被祖母罚去打扫祖宗的牌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