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隋轻刚好收到了工作,于是自顾自地去忙了。秦柚一个人开着窗户在阳台吹风,看楼下的车,看楼下的人,最后实在受不了,点了一根烟,抽完就回到自己的房间,紧闭房门。
03:,秦柚在黑暗的房间里看了一下时间。这个点,忙了一晚上的隋轻现在早就睡着了。
他想了很多个小时,最后做出了很重要的决定,于是从床上起来,走进隋轻的房间,轻车熟路地把灯打开。
隋轻有了点动静,但没被光线扰醒。
他坐到隋轻床边,叫他醒来:“隋轻,隋轻。”
叫了好久,隋轻终于醒了,他睁开眼看了一下秦柚,又闭上了,用手臂挡住光,问:“怎么了?”
“你起来。”
隋轻又沉沉地睡了会儿,然后忽然睁眼坐起身,吸了一口气,揉揉脑袋,还是不甚清醒地问:“怎么了?”
秦柚盯着他,说:“我要亲你。”
“……”
“嗯?”隋轻怀疑自己还没睡醒。
秦柚又说:“我要亲你。”
隋轻脑袋混沌成一片,说:“……什么?”
然后秦柚就亲过来了,嘴唇上的施压令人无法忽视,一下给隋轻整个干醒。
这是个非常惊悚的过程,隋轻先是下意识把他推开,惊大双眼看着他,然后生理上的不好受立马被心理上的理智压下去了。
他的第一个念头不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而是——
完了。
完了。
完了完了完了。
眼前站着的是谁啊?是秦柚啊!他在干嘛?他在亲自己啊!这是什么意思?意思是他对自己有意思啊!
拒绝吧——怎么拒绝?
完蛋了,全完了,一切都不对头了。这小孩怎么说他也陪了一年多,性格什么样他一眼就能看出来,钻牛角尖得很。他知道,讲道理是不可能讲进他心里的,如果为了让自己生理好受一点而推开他,这小孩又该怎么办呢?
不是,他怎么就对自己有意思了呢?
他怎么就挑了一个不上不下的时间来表态呢?
要是早一点,早到自己还没有左右他的未来的时候,隋轻就可以在这种情况下轻松脱身;或者晚一点,等到他们有了分叉的时候,隋轻也可以不用承担他的情意。
可偏偏是现在,偏偏是隋轻已经对他人生的走向造成了极大影响的时候,把他当成自己亲弟弟,在他的人生路上给予鼓励和帮助的时候,他说,我要亲你。
隋轻觉得这事儿他得负大部分责任。
刘询曾经说,隋轻已经是一个很快乐很满足的人了,所以他不吝于多关心一点别人——他说得没错,不愧是老刘家的人,非常有见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