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好好活着:有你这么说自己妈的吗,小心阿姨出院了打你。
秦大善人:她打得也不少了,不怕。
秦大善人:今这事谢谢你,我这边忙完了请你,我请客,白汎掏钱。
不想好好活着:什么道理,你请客他掏钱,白汎知道你这么对他吗?
秦大善人:我出来是帮他忙的,合该他请咱俩,到时候狠狠讹他一笔。
裴冀丁发去一个[鄙视]的表情,秦尚没再回。
后面快一周时间秦尚都不在,便宜了裴冀丁,裴冀丁每天一起床就往苏春桃那跑,搞得医院的护士都以为他是苏春桃的女婿或者小儿子。
苏春桃给裴冀丁讲了不少秦尚的事。
说秦尚小时候皮实,在他们胡同里爬树,爬到最高了不敢下来,喂了半下午蚊子,天快黑了才让他爸发现了,给人捞了下来。
还说秦尚就爱跟着秦爸爸去烧烤店,秦爸爸那边烤着,他在这边偷着吃,每次客人给串秦尚都偷偷加一串,秦爸爸打完秦尚发现客人那边没少也就由着他了。
类似的事苏春桃讲了好多,每讲一个,裴冀丁都觉得秦尚这人在他脑海里立体一分。
秦尚成绩好,本来去个名校没什么问题,没想到秦爸爸突发心脏病住院了,苏春桃说这事的时候眼睛还是微微泛着红的,人整个疲惫下来。
裴冀丁能想象这事对苏春桃和秦尚是怎样的天塌地陷,秦爸爸心脏支架安了两个,再加手术费,花销要十几万,秦爸爸和李叔的烧烤店开的小,不挣几个钱,搞这么一出,把秦尚的学费也给搭进去了。
苏春桃叹着气,说对不起秦尚,好好一孩子,就圈在这胡同里了,谈起了烧烤店,又感叹秦尚自己争气。
秦爸爸没撑几年,秦尚送走了父亲,就拼命打工,白手起家把烧烤店又拉扯起来。
“其实这小孩喜欢的东西多了,模型,画画,看书,什么都好奇,都是我们拖累了小一辈啊。”
裴冀丁安慰苏春桃,说秦尚最看重的是你们,哪能叫拖累。
心里却越听越觉得秦尚厉害。
裴冀丁向来觉得自己惨,苦大仇深的,别人有妈他没有,别人家爸爸都是望女成龙,望子成凤的,他爹却嫌他是个多余的。所以他混账,他不懂事,都觉得自己是情有可原,合该如此。
但实际上呢,他上学有裴文德安排,出去了有裴家的名号罩着。
纵使他再不屑裴家,还是安安生生活在裴文德的树荫底下。什么是他想要的,他想要裴文德觉得他不是个祸害,他裴冀丁也是一个女人怀胎十月生下来的,怎么就不能被期望一下。
裴文德有他偏心的过错,那他裴冀丁呢,对他人生最不负责的,可不就是他自己吗。
一个不爱别人的人,却要求别人对他的爱和期待,说来也是挺搞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