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让我们成长的从来不是苦难,而是我们自己。有的苦难会使我们成长,可有的苦难直接把人毁灭。”
乔金灵有些激动,她想起前世经历的苦难,王晓娇的致命背叛让她经历了人生最大苦难,若不是老天再给她一次重生的机会,那么自己哪能站在这里,早就不知道死在哪里了。“所以我认为应该感谢的不是苦难,而应该感谢的是自己,感谢自己挺过困难,坚持下来。”
乔金灵字正腔圆,饱含感情,年纪不大,话语里却满是力量。苦难有什么好感谢的?难道该谢谢的不应该是自己吗?若是一辈子能顺风顺水,平安顺遂,谁愿意去吃苦、吃亏、吃瘪?反正谁爱吃谁吃,她乔金灵一口也不想吃。全场一片安静。这个小女孩说出了大家想说又不敢说的话,建设四化当前,吃苦耐劳是美德,苦难精神是灵魂。改革开放以来,大家越来越关注个体感受,只是敢于发声的没几个。世间最贵,莫过自己。乔金灵说得酣畅淋漓,她觉得自己应该感谢梁含月,不是她的刁难,自己哪有机会展示?至于得第二名还是第三名,她已经不在乎了。连评委们都震惊了,带头开始鼓掌。乔金灵用余光扫向宋益善,眼神交汇之际,她的神情得意,一副求夸奖的样子。宋益善看不出什么表情。中场休息,最终结果稍后公布。“宋益善!你手怎么那么快?我根本就抢不过你哎!你说实话,我抢到的两道题,你是不是故意让给我的?”
乔金灵下了台,笑着质问。宋益善笑而不答。“乔金灵,恭喜你啊!今天出了这么大的风头,你觉得是你得第二名,还是我得第二名?”
梁含月凑上前来。“无所谓。谁爱当老二谁当老二,祝你永远都是千年老二。”
乔金灵满不在乎。“哼!明明就是嫉妒,偏偏还不承认,出了风头又能怎么样?没背景,没家世,最后还不是乖乖滚回农村里去,你和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没这个本事还要逞能,你觉得自己配吗?”
梁含月傲慢抬起下巴,漂亮精致的小脸蛋冷若冰霜。宋益善刚要上前,被乔金灵拉住。小情况而已,她还能应付得了。“我今天想骂人,可不想骂你。你这样的人,还不配折腾我。你有你的路,我有我的桥,我懒得和你说话,别惹我,我可不是好惹的。”
乔金灵神色一凛,逼近梁含月。“你能有什么本事?我才不信,吓唬人罢了。”
梁含月迎上乔金灵的眼神。她觉得这个小女孩和别人不一样,没有这个年龄孩子该有的稚嫩。“有本事你试试啊。难不成就你有关系,我就没有了?”
乔金灵头一歪,挑眉说道。“行啊,你有本事就去找主持人孙老师,看他搭理你吗?哼!做不到就别说大话。”
梁含月双手叉胸,连爸爸都搞不定的硬骨头,她一个农村来的小丫头有什么办法,等着出丑吧。“那我要是做到了呢?”
“你要是能让孙松伟笑着,拉着你的手走过来,那我就学狗叫!”
“这可是你说的!不能反悔!”
“谁反悔谁是小狗!那你要是做不到呢?”
“那我立马滚蛋,再也不来北京。”
“好!一言为定!”
两个人剑拔弩张,周围人都在劝着,这几天相处下来,谁都知道孙松伟脸黑得像锅底,不苟言笑,皱着眉头,从没见他笑过一次。不然凭他英俊的模样,身边早就围上一堆女老师了,可现在没一个人敢上前。“乔金灵,你有把握?”
宋益善担心,这个赌约若是输了,难道乔金灵真的就不能再来北京了吗,可他又了解乔金灵,这个小姑娘总是出其不意,看着大大咧咧,其实心底都是主意。“宋益善,你过来。”
乔金灵凑在宋益善的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她离得太近,嘴里热气直哈到他脸颊,惹得他浑身僵硬。他转过头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粉扑扑的脸蛋和一双水光潋滟的眼眸。那双水亮亮的眸子里,赤忱底色里藏着狡黠。那边梁含月看到两人举止亲昵,气得喉头发紧,牙齿咬得嘎嘎响,拳头也忍不住攥紧,指甲狠狠戳着手心,也不觉得疼。宋益善白玉般的脸庞上浮现一丝微不可查的红晕,轻轻点头。原来当初乔金灵就是给孙松伟投的稿,怪不得她这么笃定能赢。小河边、草丛、阳光、笑容……宋益善瞬间想起在北河沿村仙女河边,乔金灵写稿,他背英文时候的样子,那个迎着光摇头晃脑的小姑娘,像草丛里傻乎乎蹦来跳去的小兔子。“梁含月,等着狗叫吧。学会了,也算多会一门外语。”
乔金灵气人的功力与日俱增。她走到孙松伟那边。大家都屏气凝神,觉得不至于赶走,但肯定是没什么好脸色。只见乔金灵蹦蹦跳跳跑过去,不知道说了什么,孙松伟眼睛瞪得越来越大,像是见了鬼一样,神色又慢慢缓和下来,笑容一点点在脸上绽开,拉着乔金灵的小手走过来,像是得到一块稀世珍宝。“呵呵,大家好,听灵灵说你们都怕我,我哪有那么凶?”
孙松伟连称呼都变了,直接叫“灵灵”!梁含月的眼睛瞪得溜圆,这是出鬼了吗?比赛前孙松伟看乔金灵的神情还冷冷的,怎么就这一会儿功夫,两个人就亲密得像父女?“孙叔叔,我说您特别和善,梁含月还不相信,非要我证明给她看。她还说和我打赌,输了要学狗叫呐~”乔金灵盯着梁含月,眼神闪烁。梁含月咬着嘴唇,那个赌约也就是她随口一说,压根没想到乔金灵能完成,他众目睽睽之下,想要毁约,也太丢人了。“算了,我也不和梁含月同学一般计较了,不然她就得换一个品种。”
乔金灵觉得给这个小丫头一个教训就好,省得她目中无人。“汪!汪!汪!”
梁含月咬着牙,学狗叫了起来。“愿赌服输,我才不稀罕你的施舍。”
她走过乔金灵的身边,压低声音说道:“反正你很快就走了,天天陪在宋益善身边的人,只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