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院不能久居,因此期限最多三天,不过没人会真的住上三天。
说白了,此时宋妙灵跟司清泫目的都是相同的,想要暗地里找到洛舒予,最多耽搁上半天。
小院清净,远离前院的喧嚣,鸟语花香,宋妙灵坐在了石凳子上。
“司哥哥不去哪里随意逛逛么?”
司清泫只有一个人,站在一众长公主府的人前,颇为突兀。
但他显然没有介意,像是不当别人存在似地,往前面的房屋入口走了好几步,回头看着她说:“我在这里你不是更放心?”
意有所指的话,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这句话的意思。
明明大好的风景,修身养性、清净之地,没人有一丝能松懈的勇气。
只看了一眼就推门进了屋子,“砰”一声关上门,震得花溪内心一抖。
在众人没看到的地方,一抹暗影潜入僧侣休憩之地,谨慎地搜寻一个个屋舍。
——
洛舒予拖着南风的身子往外面的草丛堆里走,杂草茂盛的地方,不细看压根看不出这躺了个人。
墙角的红漆脱落,听说是将钱都修葺到前院和香客住宿那了,因此这边显得愈发破旧清冷。
一般的修行弟子也不会经过这儿,毕竟挨着后门,早晨扫完门口的灰尘便离开了。
“对不起。”
她对着昏迷不醒的人再次轻声说道。
回到屋里,拆开那封由叶星舟特意给她的信件,仔仔细细看了里面的东西后,小心妥帖地叠起来收在里襟处。
然后点燃蜡烛,将信函烧了。
现在时辰还早,叶星舟会在傍晚派人来接她,那时候这件屋子应当是熊熊烈火,能染红清浅月辉的半边天,里面一副焦黑的尸骨看不出是谁。
正午的日头正毒辣,洛舒予关上门窗退出屋子,背着包裹走出寺院的后门,沿着丛林中的小路一路往下。
就这么走了半个时辰,看见一家客栈,她拿着叶星舟亲自给她的一枚羽翎信物进去。
“是小洛?”
掌柜的专门守在这儿,见个瘦弱的姑娘进来左顾右盼上前问道。
“是,您是何掌柜么?”
何掌柜三十来岁,下巴上有没刮干净的胡渣,一袭深灰的破旧的布衣,没个掌柜的样子,怪不得洛舒予没认出来。
“是我是我,咱们进去说。”
这里虽院里繁华热闹的城中央,立在山脉的半腰,可八卦是一点不少。
经过寥寥几个食客的桌椅时,洛舒予听到了他们在谈论山上安隐寺的人。
“你知道吗,今儿长公主之女也去安隐寺了,好像陪同她的是司家三子,不知道去干嘛的。”
“怎么了不能去吗?”
“也不是不能去,就是奇怪怎么去了那……”
几个人歪着头挤在一起小声谈论,其中一个年长的老人高深莫测摇摇头。
“怎么了怎么了,发生过什么吗?”
“当今圣上钦定的国师在八年前为了给长公主之女找献血命定之人,点了一个刚被安隐寺收为弟子的十岁小僧。”
老人一边说一边叹息:“这事知道的人不多,我也是那年恰好在安隐寺住了两天遇上的,可怜那条人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