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舒予心跳在长时间的沉默中越跳越快,睫毛也颤地越来越厉害,她最不擅长的就是撒谎。
所以醒了,她也装不出睡得安稳的模样。
不明白这个大夫为什么不揭穿她,洛舒予满肚子疑惑,终于憋不出睁开眼。
她刚想开口,叶星舟就冲她一眨眼,在司清泫看不到的地方,用食指抵住唇部,示意她噤声。
洛舒予刚张开的嘴,听话地闭上了。
不知过了多久,把脉结束,叶星舟收回方帕,合上床帘。
“三爷,有个好消息,有个坏消息,你听哪个。”
司清泫坐在椅子上,看叶星舟踱步走了过来坐在另一侧。
“严重么?”鲜少紧张的人,紧张地一下下敲着桌沿。
“要看是她重要,还是宋妙灵重要。”叶星舟收起之前那副嬉笑的姿态,变得认真起来。
这句话让在场的三个人都沉默下来。
谁重要?
洛舒予区区一个洛家的庶女,怎么会有宋妙灵重要。
无论问谁,答案都是死的。
洛舒予平静地看着床帐顶,听司清泫的沉默无声,听夏日源源不绝的蝉鸣声。
长久无声,只剩摇曳的烛光,映着司清泫冷淡的眉眼。
叶星舟无疑是在给司清泫选择题,他余光瞥过床那边,想起少女巴掌大的没什么血色、瓷白的脸,以及那双黝黑的杏眼,勾唇一笑。
司清泫是真陷进去了,换作从前,他可不会犹豫。
他同司清泫一起长大,知道司清泫什么时候都以宋妙灵为先,得到的好东西第一个送给她,宋妙灵生辰他也是第一个送礼,更别说宋妙灵从山间养病回来,他是第一个去迎接的。
什么时候,司清泫娶的这个妾,能在他心里跟宋妙灵一比高下了呢?
轻微的血腥味绕在屋里,应该是给洛舒予重新包扎右手划痕时散出来的,司清泫让洛舒予睡他主卧就罢了,连血的气味都能忍……
叶星舟的目光移到出神的司清泫脸色,挑了下眉头,很想知道宋妙灵知道司清泫的态度,会不会大闹。
不过他在司清泫这边,也不会跟宋妙灵说这些,只能等戏来。
“很难回答?”叶星舟明知故问地出声,打断司清泫的思绪,他没有替兄弟忧愁,也没怜惜洛舒予的神情,一双圆眼明亮、透彻见底。
“不急,你三天后给我回复就成,我先开暂时养身养心的方子。”
叶星舟打开药箱,提笔蘸墨,在一片宣纸上,唰唰写了一整页。
司清泫欲言又止,等叶星舟写完了,他才出声。
“还能活几年?”
声音很轻很轻,带着颤抖,哪像什么都不怕的司清泫。
叶星舟乐了,他一吹气,墨迹渐干,闻声想也没想,就实话实话。
“这不全凭宋妙灵一句话的事儿?”
又是一阵沉默,叶星舟没被凝重的气氛影响半点,说了一句更令人凝重的话。
“待会不到半个时辰,你床上那位,要发烧。”
“最低也得烧到明天午后,能守着就守着,保不准会危及性命。”
叶星舟在药箱左捣腾,右捣腾,瓶瓶罐罐叮铃咣当一阵响,翻出一瓶不起眼的小瓷瓶。
手上将小瓷片放在桌上,嘴上接着道:“这两日我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