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美丽觉得,要是大伙儿都伸手了,自家不伸手,那就是不合群儿。
邻里邻居的,往后的关系不好处。
可她那傻儿子,一根筋。
就跟只大夜猫子似的,瞪着俩眼,搁旁边儿盯着她。
乔美丽一只手揣在兜里,手里捏着钱,心想:
要不再等等?
看别家都怎么说。
随大流就是了。
结果…
似乎大家伙儿都是这么想的,相互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一个先出声的。
气氛忽然僵持住了。
见除了仨大爷和自个儿,其他人都无动于衷,傻柱抱着膀子,不忿的哼了声:
“怎么回事儿啊?”
“街道上天天宣传,团结互助、团结互助,合着光嘴上喊口号了?”
“这不是搞形式主义么?”
“许大茂,我都不稀罕说你。”
“刚刚不还挺能吹么,八大员,那叫一个牛哔!”
“怎么着?这会儿装孙子呢?”
许大茂被他呲儿惯了,也不恼,揣着双手,抬起大脑袋,笑嘻嘻的一咧嘴:
“没钱!”
“老子的钱要攒着娶媳妇呢!”
“自个儿的媳妇儿不香么?”
“养别人媳妇儿,啧,贱不贱呐!”
要搁以往,有傻柱这么激着,这钱,说不准儿许大茂就傻了吧唧的掏出来了。
可现在,想都甭想!
现在他和秦山站一边儿的,俩人得同仇敌忾。
这手要是伸了,那就等于叛变啊!以后,还怎么往同一条船上坐?
别的不说。
人秦山如今是宣传处干部、勇斗流氓的厂英雄,科长老徐手里的香饽饽。
跟他混,不比白拿几块钱去肉包子打狗强?
“许大茂!你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东西!”
“狗嚼大粪,一张臭嘴,说的那叫人话么你!?”
“怎么什么事儿到你嘴里,就变得那么脏呢?”
“我呸!”傻柱冲着他的方向啐了口。
天地良心!
自个儿只是瞧着秦姐可怜,见不得她一个柔弱的女人哭哭啼啼掉眼泪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