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晚,热闹也看的差不多了。
众人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秦淮茹搀着一大妈往中院儿去。
傻柱搜罗了几张旧报纸,又从自家面口袋里舀了点儿白面。
蹲在聋老太太屋门口,一边熬糨糊,一边骂骂咧咧:
“小兔崽子,活腻味了!”
“有本事,就跟老子当面锣对面鼓!”
“欺负一孤寡老太太,什么玩意儿!”
“呸!”他冲着秦家方向啐了口唾沫。
答应好秦姐的事儿,全让这小兔崽子搅和完了。
“行了,甭忙活了。”
“二半夜的,别再耽误明儿上班。”
“赶紧回去歇着吧。”聋老太太挥手道。
“那哪儿成!”
“这风嗖嗖的,睡一宿还不得冻坏喽。”
“哪儿能让您遭这罪?”傻柱不停的搅着锅。
聋老太太拄着拐杖站在一旁,松垮的眼皮儿耷拉着,瞧了他片刻。
摇摇头,长叹一口气儿,扭身往屋里走去。
“怎么了,老太太?”
“好好的,您瞅着我叹什么气儿啊?”傻柱道。
聋老太太盘起小脚,坐在床边儿,声音嘶哑沉闷:
“秦家那小子,邪性!”
“今儿准是瞧见贾家媳妇儿过来,才闹的这出儿。”
“听他说的那叫啥话!”
“他是想让全院老少都戳我脊梁骨啊!”
说着,抬起浑浊泛白的老眼,朝外看了一眼。
“那小兔崽子,他丫就是属疯狗的,嗷嗷乱咬!”
“他的话,没人当真。”
“再说,您可是咱院儿的老祖宗,谁敢戳您脊梁骨啊?”
糨糊熬好,傻柱端锅起身。
在他心里,聋老太太无异于亲奶奶。
至于上回,为啥没护着他?那肯定是担心他受牵连。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秦山那小王八蛋没安好心,故意挑拨他和老太太的关系。
他要当了真,那才是大傻子!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