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关于这场交流会,顾秋白有好几个目的。
其一,她要解决徐寅之的事情。如果徐寅之转学有内幕,她就必须要深入接触国子监的人,才能窥见一二,再从中入手,得知徐寅之的真实目的。
既然进不去坚如磐石的国子监,那可以让国子监学生过来,再好好了解内情即可。
其二是顾秋白了解到的一个大消息——年底,是外邦来朝的日子。
大庆不管是经济,文化,政治,国土面积,都远远超过周边邻国。因此,诸多小国被大庆庇佑,岁岁进贡,成为大庆的附属国。
春在堂作为《长安日报》的主办方,自然是最先收到消息的,早就开始刊登相关的文章,并接到要求,要大力赞颂大庆,宣扬国威。
有人来,就意味着有钱来。最好能走出国门,远销海外。顾秋白要趁着这个机会,狠狠地宣传,让春在堂的地位再上一个台阶。
其三,扬名的机会不止是给春在堂的,她更希望给画学生们。既然外邦来朝,自然要让他们看到如今最优秀的一批青年,国子监是全国最高学府,学生们才富五车,自然能赋予画更多的价值。
画院学生与国子监学生,共同创作,以诗入画,以画入诗,足以扬名,他们未来的路会更宽。她也衷心希望,画的地位能变得更高,能融入大庆的血脉当中。
这几个目的,在私下里会见纪沛然时,顾秋白坦然的告诉了他。
因为她一直相信,纪沛然怀天下之心。
他虽鼓励新派,但从不打压其他画派,他办画院,办学堂,广收各种人才,甚至对女子也一视同仁。正是因为他很爱画,他抗住所有来自皇帝的压力,为画学生们创造环境,即使是平民,也能通过画院得一官半职。
她的想法天马行空,纪沛然却从未拒绝过,只说尽力去做。
纪沛然于她,谁说不是亦友亦师呢?
听完顾秋白的话,他只嘱咐了一句:“此事非一日之功,徐家情况复杂,你要万事小心。关于国子监交流一事,你不必担忧,自去做你该做的事罢。”
不知道纪沛然如何说服的严祭酒,但总归,这场合作是达成了。
顾秋白也在漫画班宣布了这一消息。
顾秋白:“我想大家都听说了,国子监学生即将来画院学习一周。”
有学生应声:“听说了,但是夫子,国子监的那帮人自视甚高,与他们结伴作画,能有什么好作品。”
顾秋白:“我们以友好交流为主,不要对他们抱有敌意。你们年龄相仿,必定也会聊得来,只是若真有人出言不逊,也别被欺负了,要大胆说出自己的见解,可以吵架,但不能打架,听见了吗?”
顾秋白接着道:“国子监人比我们多,不会全部过来,会按照画学生的数量,选相应人数过来,一对一结伴。若在国子监有熟识的朋友,可提前告知于我,与其结伴,其他人则是随机分配。但只一点,若是交不出作品,不论责任在谁,全都要受罚。”
顾秋白瞥见台下的徐寅之,表情淡淡,看不出心情起伏。
课后,不出所料的,徐寅之前来告假。
徐寅之:“夫子,我身体不适,告假一周。”
顾秋白:“你看看你像是身体不适的样子吗?”
徐寅之:“。。。”
顾秋白冷酷道:“别想逃,这次你必须参加,以你的水平,拿出前十的作品也是应当的,别给我现在撂挑子。”
徐寅之:“我。。。”他想说他不喜欢画画,但最终没有说出口。
顾秋白语气失落:“你画画总是不太认真,是你觉得这个夫子教得不好么?还是你真的想换个夫子,你祖父才会单独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