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驰霄没让她跟着挤,先排过去安排好了才招手示意。叶知夏过去时候,林驰霄已经写好了一块,拎着红筹子,木牌晃晃悠悠的瞧不清写了什么。“写什么都行?”工作人员笑道:“没限制,不过那边上香讲究多些,你那边了记得勤问。”那边人就更多了。叶知夏持笔想了想,看向林驰霄,到底没问出口他许了什么,便写下:“余生皆顺遂。”随即挑了根粗的树枝,踮着脚尖将许愿牌绑上去,林驰霄将人护在怀里,双手从她肩上过去,就绑在了她旁边。叶知夏看清了,上面竟写着:“与卿共白头。”明明是他先写的,却好像是自己许愿的下半句。“我就说咱俩是一对。”林驰霄比她发现的早一点,声音说不清的愉悦。叶知夏见他没有因此追问为什么愿望里没有他,一时心热,垫着脚尖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咔嚓”同时回头,瞧见一个手持相机的年轻人转眼又被人群挤到了后面。那人拿着相机挥了挥手,脸上的笑容和善,并没有恶意。只是人太多了,没办法跟他要照片。林驰霄也怕人群里混入不干净的,许愿后就拉着叶知夏匆匆出去了。买了些里头官方买的手串儿项链,求神拜佛这种事信则有不信则无。要说迷信,二人都算不得,只是日朗风清,也不枉二人来这一遭。出了雍和宫,外面摊子又延绵出去好远。越往外头越不拥挤。叶知夏买了些小吃,就一边吃着一边欣赏另一头蚂蚁一般的游客,前段时间积攒的压力和疲惫,也都尽数消散了。“你好像一直都没跟我问周树执的事。”叶知夏忽然问道。事情一晃过去了一个月,二人好像总有忙碌的事情,剩余相处的时间,也就化作的床上的一点温存。春宵一刻值千金,也就没人用前男友这话题来扫兴。“又不是什么好事。”林驰霄已经大概猜到了。而且私心而言并不想叶知夏多去想。万一时间给过往镀上滤镜,又叫她想起周树执的好来又该怎么办?叶知夏只笑,二人越走越远,没了摊位,人也稀稀拉拉起来。路的对面正好一对年轻的男女正说笑着,那脚步轻快神采飞扬,有着独属于他们的青春朝气。“我好想说过,对于他,我是不恨的。平心而论,他也没欠我什么。”叶知夏是个优秀的人。她的眼光独到,能成为她的前男友,也不会是泛泛之辈。“他说他当时还年轻。”林驰霄道。听这话,叶知夏笑得有些嘲讽,深吸口气,又是前所未有的豁达。“可以这么说吧……其实高一时候我还不认识她。是高二那年,叶大梁忽然跟我说:‘你都住校了,周末还回来做什么?不知道你嫂子看你就烦?’,我也是傻,就呆呆的在班里哭。我高中的同桌叫周树燕,那时候我们很要好,她心疼我,就提议我周末暂时住她家。”周树执与周树燕,不用多解释也知道关系。再想想周树执当时开口就提了小燕儿,应该就是这个人了。“然后就认识了他?”叶知夏点头:“其实在此之前,学校里那个理科天才,物理拿过全省结扎手术雍和宫外,林驰霄知道了叶知夏人生最后一点碎片。那天阳光正好,叶知夏笑容灿烂,告诉他这个女人的坚韧强大。也在林驰霄的心里,更深扎根了几分。难得打开心扉,叶知夏干脆领着林驰霄直奔医院,去预约了个结扎手术,这个不是当天就能做的,要提前预约,然后按照要求调养几天,手术当天再检查确定符合标准,才能上手术室。不过手术只是个小手术,不会耽搁什么正事。等从医院预约完了出来直奔麦当劳,正好两个崽崽玩儿腻了闹着要爸爸妈妈。两人一人抱着一个孩子,从店里出去都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大概过了两日,正好二月二龙抬头的时候,叶知夏就趁着这个良辰吉日做了结扎。在计划生育愈加严格的时候,主动预约结扎的人不少,不仅顺利,还被大夫夸了几句觉悟高。只是转头等叶知夏从手术室出来的时候,林驰霄那边还没动静呢。叶知夏也没休息,坚持租了个轮椅去林驰霄那边的男科门诊,结果发现林驰霄还在跟那大夫说话呢。“我都说了你再回去好好想想,结扎这种事女人做了就行了,你一个大男人好好的结扎做什么?你要实在坚持,就拿出你们社区的介绍信也行。过两天再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