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也无妨”程望海弹弹烟蒂继续说“李燃过去在犯罪集团里当卧底,为了取得头目的信任他把我绑架卖到海市,那年我上高三。后来他又救了我。。。。。。直到在沧山市公安局再次遇到他,后面的事你也清楚。”
“你不仅有恐惧症。”韩蔚风踢踢脚下的空可乐罐,说“这明显是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程望海苦笑一下,说“医生还真是喜欢给人下诊断。”
“你曾经被他驯服。”韩蔚风说“你可以反抗。同样的问题,你选择战斗还是逃跑。”
程望海没有说话,韩蔚风接着问“你吃不了烤肉是怎么回事?”
“韩医生,你吃过人肉吗?”
韩蔚风摇头。
“人肉和猪肉味道没什么区别。”程望海说“海市的人贩子逼我吃过。他们说吃过人肉的人就是狼,不再是羊。”
“你问题的根在海市上。”韩蔚风指着河对岸的城市说“周末和我去海市转转。”
“你又想给我满贯疗法?”
“你最需要的东西就在你最害怕的地方。”
“最需要?”程望海苦笑了一下。
“勇气”韩蔚风说“活下去的勇气。克服困难的勇气。重新再来的勇气。”韩蔚风温柔的摸着程望海的脖子,说“李燃活着的时候,你的眼睛是闪着光的。现在他死了,你的眼神变了。”
程望海说“我和他原来玩过一个游戏,叫天空灯塔。那是我少年时最难受的时候,我觉得他是我唯一的光亮。现在这光也灭了。”
韩蔚风说“没有谁可以做你的灯塔,程望海。你要学会做自己的光。在大海上,就算没人指路,你也可以前行。”
时间飞逝,程望海总想着如何才能拒绝韩蔚风以柔克刚般的指导。他知道,韩蔚风在给他解除束缚,尽管这束缚既沉重又难熬。程望海不想去走他的路,也不想在自己的大脑里创造什么新的神经通路,他只想把警局的事结了,给李燃一个交代。韩蔚风昨晚的消息是无论去不去海市今天都要在机场天台见面,程望海硬着头皮想当面拒绝这个邀请。
程望海远远看见一架直升飞机坐落在天台上。
韩蔚风穿着驾驶服在直升飞机上冲他招手“上来!我带你去海市!”
螺旋桨开始转动,风猛烈的吹着程望海的脸。
“我不想去海市。”程望海说。
“我们不在其中,我们在其上”韩蔚风说“我知道你直接面对会很难受,但是我们可以慢慢来。”韩蔚风朝他伸出手。
“上来!”韩蔚风在巨大的螺旋桨声音里喊道“这是我朋友临时借我用的私人飞机。过了这一村可就没这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