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这才猛然间想起前朝的一件大事来——虽说她这几个月来都将更多的心思放在后宫,可是前朝那件事儿闹得动静太大,她想不知道都不成。
“多亏你说,我从前只记着她阿玛乃是封疆大吏、一省的巡抚,多亏你这一提醒,我这才想起来,她阿玛不就是曾任福建巡抚的增福吗?!”
福建刚发贪墨大案,闽浙总督、福建巡抚两人皆落马,乾隆爷都不得不叫福康安暂且放下剿匪之事,从湖南疾驰福建处置,可见震怒。
既然这一任总督、巡抚皆查出罪证来,朝廷必定又要向上追查之前历任总督和巡抚去,也怨不得这他他拉氏有些心思不属的模样儿。
太子妃是什么人呢,一听安鸾这话茬儿,心下就明白了——这便是即便他他拉氏本是皇上亲赐给成亲王的侧福晋,家世也高,原本就这位他他拉氏才有希望“扶正”成为成亲王妃的。
可是叫这事儿闹的,眼见着这他他拉氏的地位必定下降。
太子妃便含笑道,“你进成亲王府虽最晚,可是我方才瞧着,你行走的次序已然在最前,我倒要恭喜你了。”
太子妃说着也伸手,亲热地握住安鸾的手去,“本就是勋臣之后,又曾为德雅格格的侍读,无论是家世,还是与天家的亲疏,你都自
然是头一份儿的;就更不用说你的相貌、聪慧了。”
“若我说,成亲王府里,也就唯有你才匹配亲王妃的身份去。”
安鸾心下呼啦地热,在太子妃面前就行深蹲礼。
这位是太子妃,一个月后就是皇后。这些命妇诰命之事,若是皇后美言,皇上自然是要听的。
太子妃笑着,亲亲热热拉起安鸾的手来,“对了,你与我们家小福晋本是一块儿进的宫,一块儿在翊坤宫里给十公主、德雅格格侍读,情同姐妹。你既来了,也该去我们家小侧福晋那边儿坐坐。”
“你快去吧,我就不留你了。我自去瞧瞧他他拉氏,看她可好些儿了。”
见太子妃这样忽然就下逐客令,再者太子妃还说要去看他他拉氏,安鸾急得赶忙道,“太子妃娘娘明鉴,我虽说与小福晋从小一块儿进宫侍读,然则……我与她已是掰了!”
“哦?”太子妃如头一回听说似的,高高挑眉盯着安鸾去,“你跟她,掰了?”
“哎哟这是怎么话儿说的?你们两个是打小儿的情谊,如今又都是皇子的侧福晋,这本就该更比旁人多亲多近的不是?”
安鸾紧紧地闭了闭眼。
如今十五阿哥已经贵为皇太子,一个月后就将登基——而自家的王爷,虽说也是皇子,也是亲王,可终究已经注定只是个王爷,且年岁比太子爷还大了八岁去!
安鸾心便一横,“奴才也不敢瞒着太子妃娘娘,当年我本比她年长,都说那一年原本是奴才应该被挑中,指给十五阿哥的……”
太子妃都忍不住,“呵呵,呵……”地笑了起来。
看来眼前这位,当年就算是跟小福晋同吃同住的,可也被小福晋给瞒过了啊!
这小福晋可真是有心眼儿,当年还那么小,就能将身边儿人都给瞒得死死的。也怪不得后来能进撷芳殿,将她原本管得好好儿的家,给搅合个人心浮荡!
安鸾不知道太子妃笑什么,只是不安地望住太子妃。太子妃忙克制了下儿,遮掩道,“我想着,若今日我们家的小福晋是你,那我必定又要省心不知多少——终究,你比我们家小福晋年长三岁,举止端庄、娴雅有度,必定能帮得上我的大忙去。”
安鸾面上便一红,“……太子妃娘娘谬赞了,奴才自己实则没敢指望这些。其实选上、选不上,都是奴才自己的命,奴才不敢怨天尤人去。”
“可偏是廿廿她,她利用皇上频繁召见她的机会,跑到皇上跟前去,必定编排了我许多不是
去!”
“你说什么?”太子妃悚然一惊,“你说——皇上当年就曾频繁召见她?她有诸多的机会面圣?”
安鸾点头道,“原本我也是不知道的。御前的人个个儿都是铁嘴钢牙的,必定不会在我面前说这些;廿廿自己也是个格外有心眼儿的,那些年都将我瞒得好严……”
“都是后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