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提起了死去的徐氏,严如是面上的神色变化了好几次,忍着怒气派人送来了吃食,可这样敷衍的态度,严如玉又岂会满意。
他拿着筷子在菜里拨弄了几下,大手一挥,&ldo;撤了撤了,将这些都撤下去,打发叫花子呢,这都是什么菜,连半点荤腥都没有,叫人怎么吃!&rdo;
严如是阴沉着脸,&ldo;那你要吃什么?&rdo;
&ldo;肉!红烧猪肉,鸡肉,羊肉,牛肉……各式各样的肉都上来一份!&rdo;严如玉眯着眼睛,&ldo;听闻京城醉霄楼的烤鸭好吃,女人更好吃,大哥,你不带我去尝尝吗?&rdo;
他意有所指。
谁不知道,严如是便是在醉霄楼与朝阳郡主偷|欢被人逮住的,他此刻故意将此事说出来,分明是当面打严如是的脸。
严如是眼中眯着眼看了他半饷,眼中的杀意一闪而逝,不过片刻的功夫,他就已经换上了淡定的神情,招手唤来下人,让他们去醉霄楼买一桌好菜带回来。
严如玉微眯着眼睛,单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把玩着筷子,好似全然不曾注意到严如是眼底的阴霾。
待他吃饱喝足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了,他擦了擦嘴,丢下了筷子,这才缓缓道:&ldo;倒也没说什么,就问了祁州的一些情况。&rdo;他添油加醋的将皇上与他的对话大讲了一遍,十句里面没一句是真话。
&ldo;阿爹可曾有口信带来?&rdo;严如是拧着眉头。
终于问了。
严如玉唇角一勾,从怀中掏出一个信封丢了过去,&ldo;你自己看吧,延哥还约了我今日去赛马,时辰不早了,我得先过去。&rdo;
自他走后。
严如是端详着手中的信封,信口封得完整,没有被打开的痕迹,他将信件打开,从中抽出纸条,凝眸看去,确实是阿爹的字迹。
他仔仔细细的看了很多遍之后,将纸条烧掉了,沉着脸唤来了四九和暖柔,&ldo;京城中所有的人手调动起来,半个月后动手。&rdo;
暖柔一惊,&ldo;公子,半个月是否太过仓促,燕王那边?&rdo;
&ldo;确实有些仓促,可这是父亲的命令,他怕是打算孤掷一注。&rdo;严如是面无表情的看着院外,眼中有嗜血的杀意涌动,&ldo;燕王向来跟皇上不合,皇上若是出了事,他首当其冲,只要沾染上了弑兄的罪名,不管有没有确凿的证据,他都逃不掉。&rdo;更重要的是,他受够了待在京城中畏首畏脚的日子。
这几个月来,实在是过于憋屈,不论做什么都不顺心,他的耐心已经快要被磨光了。
他自来京之时,就没打算走回头路,莫说父亲筹谋多年,便是他自己,对那至高之位也很是动心。
严如是厉声道:&ldo;暖柔,你去盯着二公子,莫要让他在这关头惹出是非来。&rdo;待事成之后,再杀了他也不迟。
严如玉是绝对不能留的,一个厌恨自己的兄弟活着,只会是一个大威胁。
京城,在靠近佛安寺不远的小客栈的雅间。
严如玉束手而立,眯着眼睛看着远处香火袅袅的佛安寺,&ldo;……他打算动手了?&rdo;
&ldo;公子的笔迹,便是连侯爷自己都认不出来,世子爷深信不疑。&rdo;媚娘垂首站在他身后,回道。
平西侯确实送了信来,可这信,却被严如玉偷偷调包了。
&ldo;福伯有消息了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