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儿应行的活计可就没这么轻松了,米面浪油可不是一天能采买完毕,更别提还要选购到时候婚礼待客用的烟酒。
杜映雪趴在自家二哥背上,正随着这十六岁的少年进出乡里的各大粮油烟酒店。
她心中奇道,果然这个年代的孩子们就是早当家,放在几十年以后,十六岁的孩子们一个个的都还分不清芹菜韭菜呢,更别提区分淀粉白面了。
瞧着二哥熟练地挑拣细面粗粮,精心对比各家油价,然后嬉笑着同老板砍价,杜映雪心中微叹,二哥好厉害哇!
说实话,她都五十六岁了也还没学会这两下子。
应行感觉到身后的妹妹呼吸微乱,他停下脚步,侧头朗声道,“怎么啦糯糯,是不是累了?”
杜映雪攀住二哥的肩往上蹭了蹭,“二哥,我不累,你累。”
应行心下软成一片,右手轻轻往上托了托小人,“二哥不累,先陪二哥挑完烟和酒,一会儿给糯糯买好吃的!”
走进乡里最大的烟酒店,店里顾客不少,老板顾不上招呼这背上还趴着妹妹的半大小子,也不觉着这两个不大点儿小人会买烟买酒,只以为是孩子们胡闹进来看看。
应行则是托着妹妹在木柜前踱来踱去,这下他可犯了难,爹和大哥都不抽烟,自己和弟弟们更是没碰过,只有小叔回来时偶尔抽几口,但那烟牌子太高档,不适合拿来在喜宴上分发。
酒就更别提了,连小叔都不碰酒,说是每回出去应酬都以小婶不让喝为由,躲了好多饭局上的劝酒。
小叔还和他们说过喝酒误事,让他们以后尽量也不要养成这个习惯。
所以应行是真真被难住,完全不懂该挑选什么烟酒才适当。
正犹豫着要不要今天就带着妹妹打道回府,等晚上和爹娘商量过后明天再来的应行突然感觉衣领紧了紧,还没等他侧过头便听到,“二哥,我们选第二排的第四个红盒盒好不好?”
应行顺着目光看去,只见木制货架上的第二排的确有个红盒烟,下头贴着价签,不过他也拿不准这香烟价位的高低。
于是只得扬声喊来老板。
老板也是留意了片刻这兄妹俩,应声走过来,“后生,要买烟呐?”
“老板好!是这样,我家里要办喜事,爹娘让我来您这儿选烟,宴席上用。”应行朗声答道。
“哎哟,是要办酒席啊?那你爹娘有和你说置办哪个牌子的烟不?”老板一乐,还是桩大买卖。
应行露出一口白牙,挠挠头,“出门前爹娘没说,只是我妹妹刚刚指着您这儿那个红色包装的烟盒说想要。”
老板顺着年轻小子的手定睛一看,乐了,这兄妹俩识货啊。
这款烟卖得最紧俏,倒不是因为便宜,而是性价比最高,既体面还不是太贵,再加上外包装是亮红色,瞧着倒也喜庆,算是办酒席的上上之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