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第一次与仙玉仙相见之时,落尘还是一稚气未脱之少年,如今的他,也是脱去稚气,变得英气初成,那日林间烤肉,以及日后的次次林间烤肉,都使得仙玉仙成为了他在三清正宗内最亲近的人,当然,师父与八脉真人除外。
见落尘望着自己发呆,仙玉仙亦如往日那般,张开如君子兰般的五指在他眼前晃晃,轻笑道:“回神儿啦!”
落尘面『色』一红,连忙转开视线道:“咳…对了师姐,这次我因闭关没去参加岁考,不知今年岁考可有什么新鲜事儿没有?”
仙玉仙瞋了落尘一眼,道:“也就只有你这种呆瓜才会闭关闭得连岁考都忘了,其实也无甚大事,还不是那几个人在那儿比来比去争夺岁考第一?”
当下,仙玉仙又详细地为他讲解了一番今年岁考之情形。
今年岁考确实如仙玉仙说的那般无甚大事,那姜雪灵去年刚入太清境第七层时便夺得了此境岁考第一,今年随着她之真元增厚,就连去年与她斗得水深火热的陈玄清也变得不是其对手,被她十招之内打下场去,自然而然地再夺太清境第七层之岁考第一。
而太清境地六层岁考第一,还是去年那三位,今年重阳宫之赵心正发奋,终于胜了去年打败自己的张道实,而张道实亦是不甘,一气之下胜了辛栾,而辛栾又好巧不巧地胜了正意气风发的赵心正,是以今年连环战局之结果,恰好和去年的相反。
虽然仙玉仙也在岁考前修进了太清境第六层,且本身亦属天骄之辈,但奈何她破境不久,无法和其余三位天骄争夺,是以无奈之下屈居此境岁考第二。
至于太清境第五层,由于少了仙玉仙这一劲敌,太极宫之姚齐圣终于夺得此境岁考第一,但据在场观战之人透『露』,那姚齐圣虽夺得太清境第五层之岁考第一,但神『色』之中殊无多少欢欣之意,想必是见往日对手们都已破境,而自己却还在太清境第五层徘徊不前,是以心中感慨吧。
听得仙玉仙这一番解说,落尘遗憾地摇摇头,道:“唉…可惜我闭关忘了时日,不然的话,也可以和那些天骄同门们切磋一番了。”
仙玉仙白了他一眼,道:“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闭关忘了时日,那太清境第五层的岁考第一,怎么也不该那姚齐圣夺到手啊!不过也亏得你没去,不然估计他又得再受打击了。”
落尘到没有想到这层,微笑着道:“我岁考之时还未破入太清境第五层呢?再说,就算我那时进入了太清境第五层,想必也不是那姚齐圣之对手,要知,他可是在此境停留了两年!”
仙玉仙瞥了落尘一眼,她知道,眼前这百里落尘什么都好,就是太过谦虚,不过她也不和落尘争辩,笑颜一展,道:“说起来还多亏了你给的那瓶凝神聚元丹呢?要不是它,我可没那么快修入太清境第六层。”
落尘笑着摇摇头,道:“能修入太清境第六层,是师姐你之天资无双,有没有我那瓶丹『药』皆是无关紧要,对了师姐,上次你不是说你之阴暝术遇到瓶颈了么?今日我带来了役鬼幡,你看看能不能助你突破瓶颈。”
说着,落尘便从身后取出一支布幡递给仙玉仙,此布幡长约一尺,幡头是一根看不出材质的黑『色』木棍,白『色』的幡面上有一黑白双『色』阴阳鱼,阴阳鱼周围布满大大小小之玄奥符文。
望着落尘手中之役鬼幡,仙玉仙惊得捂着嘴道:“这…这不是师父年轻时所用的法宝役鬼幡么?难道这也是师父赐给你的?哼…当年我可是求了师父好久,师父都没舍得给我呢?就连辛栾师兄师父也没舍得,没想到却是赐给了你。”
听着仙玉仙这番醋意十足的话语,落尘哑然一笑,他当然不会告诉仙玉仙,其实在他上山之初,妙玉真人就把此幡赐给了他,而他却嫌此幡用着麻烦,一直放在墙角没拿出来用而已。
硬把役鬼幡塞在仙玉仙手里,落尘微笑着道:“拿着吧!真人们赐我了那许多法宝,我一个人又怎么用得过来?既然这役鬼幡对你有用,你尽管那去用便是,反正自拿着这幡子后,我一回也没用过,估计以后也用不上,师姐不用不好意思。”
望着手中役鬼幡,仙玉仙神『色』之中充满感激,但还是犹豫了一下,迟疑道:“落尘,这两年来,你已经赠我了不少法宝灵丹,其余好玩好吃的小东西更是数都数不过来,我不过是经常带你去偷吃几只灵兽罢了,你何用这般报答我?要知道,光是这一支役鬼幡,便能换来好多灵兽了。”
望着仙玉仙迟疑之神『色』,落尘洒然一笑,道:“师姐,落尘虽是天资驽钝,但亦是知恩图报之人,自来到这三清正宗的两年来,落尘在宗内没有什么朋友,平时亦是课业繁忙,无暇去结交同门天骄,只有师姐一直顾我清修孤苦,带我偷抓灵兽解馋解闷,这份情谊,又岂是区区几件法宝能报答得了的?是以在落尘看来,师姐便是落尘在宗内除了师父和诸位真人之外最亲近的人。”
见落尘脸上还带着一丝稚气便把话说得如此煽情老套,仙玉仙当下噗地一笑,道:“是谁教你说这些话的?我可没你说的这般好,唉…好吧!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我这个做师姐的便再厚颜一回吧!谢啦落尘。”
见仙玉仙脸上重现笑颜,落尘也不禁跟着傻笑起来,其实,他方才所说的全是心里话,只是还有一些话他没有说出口而已。
都说天道无情,若想修得大道飞升,便得斩断七情六欲,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他宁愿不飞升去那什么唠子天界,因为在落尘看来,有些情,是一生的温暖,一旦斩去,即使是飞升去了天界,心也会感到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