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是我的职业,不能代表个人品德。”
“全熟”对这种成都的攻击毫不在意:“这也是我在帮助组织里的新人们学会求生的本领,怎么了吗?”
“所以你就会特别擅长转移他人的注意力,以及给他人植入暗示。”
理发师笑眯眯的说道。
和在场其他法师们的目的都不同。
其他法师还在讨论如何拖延时间、增加同类的时候。
“全熟”是第一个将思路引出到,“干脆将教会的火力导给其他空岛”的人。
“对你来说,无码者们不是同类;和你同帮派的无码者依然不是伙伴;就连法师——只要是其他空岛的法师,也是可以抛弃的。”
“这又有什么问题?”
“全熟”冷笑一声:“就应如此……我们自己都快要死了,哪还能顾得上他们?”
“那么,如果危险迫近到我们之中呢?我相信那个时候,你也会将我们划为‘他们’。
“只要公司和教会承诺让你活下去,你会毫不犹豫的出卖我们。”
理发师悠悠道:“你只不过是一个吓破了胆的自私者罢了。”
不等全熟说什么,他声音骤然上升、将话题转回了之前讨论的内容:“就像这位胆小鬼所说的……来自上城区的‘敌意’又能有什么用呢?
“答案很简单,那就是让‘下城区’不再被需要。”
之前听到理发师那段话的人并不多。
但在场的所有人,却或多或少都没有意外和讶异的表情。
显然……在漫长的与公司的搏斗中,他们也或多或少意识到公司“留了一手”。
正是天恩集团没有下死手,他们才能从夹缝中存活下来;也正是公司始终给他们留了一线活路,他们才能一直持续不断的对上城区发起劫掠和袭击。
“教会从来与无码者不是敌对的立场,甚至偶尔会帮助无码者。真正与教会敌对的其实是我们法师。
“——我们真正的优势在哪里?我们的优势在于,平民根本不知道‘法师’的存在,而公司无法对此进行解释!”
理发师铿锵有力的声音落下。
“教会如果想要打击我们,必须向公司请求代为‘武装打击犯罪者’的权力、并且开放‘损毁工厂权限’。而这意味着公司权力的流失、话语权的分润、物价持久而大幅的提升、以及伴随而来的民众对公司和教会的抗议。
“另一个办法是,宣告我们作为‘法师’的存在。可这样的话,人们就会意识到,已经被他们默认为身体一部分的‘芯片’其实是不应该存在的。这又会引起新的思潮。
“所以一个实际情况在于……虽然天使不会从战争中疲劳,但教会依然根本不可能对我们造成持续的、持久的攻击,因为厌战的声音来自于上城区的平民。平民无法从对下城区的清缴中直接获益,可物价明显的上涨、以及各种生活物资的短缺,却会直接影响他们的生活。
“但是,如果我们对上城区的建筑发起攻击——情况就不一样了。”
听到这里,不少人渐渐明白了过来。
绞杀缓缓道:“如果我们招致了那些薪奴的憎恨,那么战争的时间就会延长。因为他们也对我们产生了仇恨……复仇的欲望能让他们忍耐生活上的不便。”
“正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