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话的女子语带嘲讽:“这世上有些事当真是让人觉得好笑得很,像那等胸无点墨不学无术之人,竟还痴心妄想摘到高岭之花,岂不是白梦一场么。”
人群里跟着传出“嗤嗤”的嘲笑。
洛染听那声音有些耳熟,握住腰间的鞭子,气咻咻地朝身后瞥了一眼,果然是何丽晴,“你再在此胡言乱语,我便抽烂你的嘴巴。”
人群霎时静下来,甚至有人在不自觉地往后缩,给二人让出一段对峙的空间。
何丽晴上前一步,略略施了一礼,面带微笑,“臣女又没指名道姓地说三公主,三公主何必急着对号入座呢?不过话说回来,就凭三公主这等……粗蛮的架势,怕是要让容公子失望了。”
洛染正热得憋了一团火无处发泄呢,小手一挥,绯色软鞭便如一尾长蛇,蜿蜒地穿过中间的空隙直抵何丽晴身前。
何丽晴惊得往后退了两步,但已然来不及,发间的步摇“嗖”的一声被鞭刃击落,四分五裂地跌到了地上。
围观的众人也吓得倒抽一口凉气,女子间偶有口角本是正常,但像三公主这般直接上手的很是少见,也很能唬人。
“洛染,你竟敢当众行凶。”何丽晴气白了脸。
洛染抹了一把额角的细汗,扬起下巴,抿着小嘴儿:“我就朝你行凶了,又不是第一次,你能如何?”
何丽晴不能如何,她又不会耍鞭子,唯用言语诛心:“三公主千万莫以为上次能进容宅便是如何了不起了,容公子乃是生在云端之人,洁身自好不染纤尘,对于像三公主这样的女子,他压根儿就不会放在心上,三公主还是歇了这份儿心思吧。”
洛染脆生生地“哼”了一声:“说得好像容哥哥会喜欢你似的。”
“竟然连哥哥都叫上了。”何丽晴冷笑一声,“本姑娘精通琴棋书画,学识与教养皆比你强,容公子自然会喜欢我的。”
洛染一向胆大包天无所顾忌,哪会在这个时候输了阵仗,她咬着唇盯了何丽晴片刻,继而大唤一声“小德子、圆圆”。
小德子与圆圆正站在人群的外围,听到喊声急忙穿过中间的空地行至主子身前,躬身行礼。
少女收起软鞭,扫视了一圈众人,大声吩咐:“你们二人,一个回府去给我取琉璃珠,一个进乐坊将署令给我找来,”
她说着朝何丽晴逼近了两步,看似是吩咐下人,实则是说给旁人听,尤其是说给何丽晴听:“我现在就给容哥哥赎身,将他带回公主府,今夜便让他给我侍寝,成为我的驸马。”
“侍寝”、“驸马”二词如惊天炸雷,炸得旁人都惊住了,炸得小德子与圆圆也惊住了。
连门口的护卫都忍不住朝这边看了几眼。
公主招驸马不是得由皇上赐婚么,哪有公主自行决定、并当场抢人带去强睡的?
围观的有些女子沉不住气了,但迫于洛染的身份又不敢吱声,只得绞着帕子暗暗翻白眼,小声嘀咕,只知这三公主飞扬跋扈粗蛮无礼,今日才知,她竟还荒淫无度。
何丽晴更是咬紧牙关:“三公主行事如此不知羞耻,就不怕丢了皇家的体面么?”
洛染脆生生